所有下人都往后园跑去。
兰儿也被院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吵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天还没亮。
她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褥。
兰儿愣住了,她不相信烟儿会那么好心,但除了守夜的自己,还有谁会来给她盖被子?
这时,一个丫鬟神色紧张地冲进来,又急又慌:“兰儿,你还有心思睡,烟儿姑娘溺死了!”
听了这话,兰儿顿时傻了。
她转头看向房间,只见房门敞开,里面也一片漆黑。
“出了什么事啊?”
丫鬟道:“这还要问你,你今夜当差你不知道?”
兰儿一脸不解和无措,她着实没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啊。
天明。
拿着圣旨的陆宴知走出宫门,他捏了捏眉心,脸上是遮不住的疲倦。
“将军。”
等了半个时辰的小厮快步上前:“烟儿姑娘出事了。”
闻言,陆宴知皱起眉,下意识的认为烟儿又要借什么由头让自己心软。
可小厮却说烟儿在子时的时候在雁湖溺死了,他面色一怔,立刻赶了回去。
厅内。
未梳妆的陆母不断地念着佛经,却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那抹恐慌。
直到陆宴知回来,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怎么回事?”
陆宴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崴筆兰儿和其他下人,眉目紧拧。
陆母沉叹了一声,眼中带着几丝后怕:“烟儿不知怎么的就跑到后园去了,还……”
她没有继续说,只是一个劲地念着佛语。
陆宴知看向兰儿,兰儿立刻解释道:“奴婢实在不知姑娘何时出去的……”
“将军,下的们听姑娘一边跑,一边叫着……有鬼……”
“姑娘的脸好像受了伤,奴婢们太害怕……不敢过去,还请将军恕罪。”
几个下人纷纷磕头求饶。
而这番话说的陆母心更是饣并怕的紧。
陆宴知神情微怔,呢喃道:“子时……昭玉也是子时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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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事与愿违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兰儿以外都打了个寒颤。
陆母揉着额:“我看还是请人来做场法事吧,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必。”陆宴知飞快地拒绝。
他望向落玉斋的方向,恍然想起那天在沈昭玉墓前的梦。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宁愿去吓烟儿,都不愿看自己一眼吗?
陆母正想劝几句,陆宴知忽然将手里的圣旨拿了出来:“娘,我要出征了,南疆外族来犯,皇上命我带兵平乱。”
闻言,陆母脸上终是多了分担忧:“可你现在的身体……”
“无妨。”陆宴知语气冷淡,“烟儿的事您处理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却让兰儿跟过去。
落玉斋。
天已大亮,院内却仍旧一派幽静。
陆宴知望着那似是已经死了的梅树,缓声道:“等我出征后,你便去管家那儿领了月例银子走吧。”
身后的兰儿一愣:“将军,奴婢……”
“昭玉对你那么好,定不忍你在这里受苦。”陆宴知视线逐渐模糊,声音也变得沙哑,“若我此行回不来了,你替我去昭玉坟前上柱香,告诉她,等我下下辈子去找她。”
说话间,他唇角漾出一个悲戚的笑容。
如果可以,他下辈子就想去找她。
可沈昭玉说过,他得托生成女人,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才肯原谅自己。
若能换回她的原谅和心,这样又有何不可。
兰儿想起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床被褥,不由哭了出来。
她跪了下来,朝陆宴知磕了个头:“奴婢遵命。”
二月初二。
陆宴知身披甲胄出了府,他翻身上马驰骋几步后又勒住了缰绳。
回头望去,府门外除了下人便是陆母。
一年多以前,沈昭玉就是站在陆母所站之地目送自己离开。
她会像刚成婚那般朝自己大声喊“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然而这次,甚至以后都不会有了。
陆宴知红了眼,忍着喉间的酸涩调转马头朝城门扬鞭而去。
白驹过隙,春去秋来。
一份份捷报快马加鞭从南餅餅付費獨家疆送到京城。
敌军因陆宴知的骁勇善战和狠厉手段几次退兵,但陆宴知为了永除后患,直接带兵杀到了敌国边境。
在他的压迫下,南疆不得不派使者进京求和。
初冬过后,陆宴知接到了撤兵的圣旨。
夜阑,营帐内。
阵阵咳嗽从里面传了出来。
副将杜浔端着药走了进去,见陆宴知又拿着一块梅花绢帕看的出神,便劝道:“将军,夜深了,喝了药早些歇息吧。”
他将药放在桌上,目光却不由落在那绢帕上。
作为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