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护在身后,气势汹汹地等着被她推开陆宴知。
陆宴知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神色微滞。
奴才?
她说的奴才是自己?
“香雪,你别这么凶。”
女孩绕开丫鬟,走到陆宴知面前蹲下,眉眼弯弯:“你是新来的吧?我不叫昭玉,我叫慕筠玉。”
闻言,陆宴知心一震。
慕筠玉?这不是沈昭玉的真名吗?
香雪紧皱着眉将慕筠玉轻轻扶起:“小姐,您怎么能蹲下跟下等奴才说话呢。”
听着这话,陆宴知眸色一冷。
这丫鬟一口一个奴才,叫的他心生怒意。
可未等他发作,慕筠玉突然道:“我有点冷,你去帮我拿件衣裳来。”
香雪犹豫了瞬,警告似的看了眼陆宴知才应道:“是。”
等她走了,慕筠玉立刻望向陆宴知:“地下凉,快起来吧。”
陆宴知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眼前女孩的脸。
他攥紧了拳,哑声问:“你叫慕筠玉?”
慕筠玉点点头:“你呢?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陆宴知一噎,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刻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也不敢相信。
他暗自掐了下自己大腿,疼痛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你怎么了?”慕筠玉疑惑地看着他。
陆宴知僵硬地摇摇头:“我叫……陆宴知。”
“陆宴知,陆宴知……”慕筠玉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笑了笑,“我第一次听见下人的名字这么好听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陆宴知心中泛涩。
是不是老天爷可怜自己,让他还能看看沈昭玉,哪怕眼前的人只是和她长得一样。
香雪拿着衣裳走了来,见两人远远站着才展开了眉头。
她将衣裳披在慕筠玉肩上:“小姐,老爷还在等您了,快走吧。”
慕筠玉点了点头,看了眼陆宴知后才离开。
陆宴知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愣。
午膳时,他才得知现在的情况。
此地并非京城,而是陈州,这里是知府慕林杰的府邸。
慕筠玉是知府独女,刚满十一岁,慕母因病在两年前病逝,慕父情系亡妻,一直都未续弦。
而他今年十三岁,出身于一个贫寒之家,半个月前被父母卖到慕父做下人。
陆宴知看着碗中简单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
倒不是因为从一品大将军突然变成了奴才,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和他的记忆有很多相似却又不同。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慕筠玉就是沈昭玉,只不过是没有和慕丞相失散的她。
“还不赶紧吃,一会儿还要干活呢。”全贵用手肘捅了捅他,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提醒。
陆宴知皱着眉,将饭碗放在桌上:“你吃吧。”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全贵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腹诽怎么摔了一跤后老气横秋了沈多。
上一章
第二十四章 无法自持
因为陆宴知年纪小,多数做的都是些杂活,不重却繁琐。
几天下来,陆宴知倒也习惯了,只是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慕筠玉。
他无意间的一句自言自语惹来全贵一记火栗子。
“想什么你,以你的身份能见到小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还敢惦记。”
陆宴知黑了脸,要不是现在的自己又瘦小又没有武功底子,他一定把全贵的手拧断。
午时刚过,他便拿着剪子去了后园准备修剪枝叶。
刚走进园内,便听见一阵嬉笑声。
陆宴知下意识地抬起头,空中正飞着一只老鹰风筝。
顺着线下落,只见慕筠玉正兴奋地拉扯着筝线,小脸上尽是无忧无虑的笑容。
陆宴知眉眼一软,平静的心中顿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也沈这就是本该属于沈昭玉的过去,也该是她一辈子的快乐。
陆宴知紧了紧手中的篮子,几次想上前都迈不开腿。
他想去亲近她,可总有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看看你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个奴才……
陆宴知的手陡然一松,终是选择远远看着。
香雪想给慕筠玉倒杯茶,茶壶却已经空了,便朝慕筠玉道:“小姐,奴婢去给你倒壶茶来。”
慕筠玉只顾放风筝,头也不回:“好。”
陆宴知心不在焉地剪着枝叶,时不时地转头看慕筠玉。
望着那张笑脸,他的心好像也被填满了一样充实。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就是慕筠玉惊慌失措的声音。
“救,救命啊!香雪……香雪!”
陆宴知猛地转过头,只见那小小的身子在水面扑腾,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脸。
一瞬间,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