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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狂乱之宴 上

    (今天十更!各位准备好了吗!)

    任何智慧生灵都会有类似宴会的概念,只要有进食,繁殖,消化这类概念的智慧生物,那么他们也必然有着宴会的习俗,也必然会歌颂着宴会的存在。不知道多少生灵用各种各样的赞美词汇来称赞那些社交上的必然物与非必然的物质。

    而人类作为最古老同时也是现存留有历史最多的智慧生物,他们所拥有的社交手段是很多种族毕生都无法想象的。那繁华的盛茂,那交错的倒影,狂乱的叫喊和让人联想翩翩的呢喃和呼唤,当然更加必不可少的是能够麻醉大脑的酒精。只要是宴会的话,就必然会存在这些东西。

    哪怕是没落的家族举办的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也同样有着这样堕落腐蚀的痕迹。以至于其他正常人,或者无关的人看向这边的时候,就像是看待着一窝狂乱的蚁穴一样,无数让人头皮发麻的黑影在固定的轨道中穿行,为着他们脑满肠肥的蚁后——他们可怜而又渺小的欲望——不断的穿梭。露出微笑或者露出厌恶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是符合他人的想法,亦或者是真的。

    不过就算是没落的家族,一个宴会的号召都能招来这么多人么?

    真的是让人诧异的生命力啊……

    看着那些喧嚣吵闹的宴会主场,李林有些诧异的从储物室中走了出来,为这些人的娱乐精神感到惊叹。

    那些浓妆艳抹的妓女们正穿着暴露的服饰,和那些看起来一表人才的绅士们高声调笑。时不时就可以看到有男人一脸奸笑的揉着某个看起来打扮靓丽的少女的某些不可明说的部位。

    明明前不久还是一派荒无人烟的废墟的模样,现在却已经是张灯结彩,无数人在简易的桌子上拿着餐具和佳肴,在周围放置的烤炉和魔法炉内取出食物,站在原地带着矜持但是不免有些兴奋的模样说着什么。就好像这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似的。

    “……我对天发誓,这些人都是在一个小时内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脸惨败的胖子青年绕到了所有人的背后,低声对着李林说道。

    看着那在光芒中狂乱舞蹈着的人们,这个应该是目前为止这个城市中最幸运的胖子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而是谨慎而又胆怯的拒绝了一切社交行为,任由他的两个哥哥在人群之中大展拳脚。

    面对他两个哥哥在人群中高声谈笑调戏女孩的模样,胖子青年并没有露出任何羡慕的神色,反而是越发谨慎的向后缩了回去。那种表现即像是不善言辞的尴尬,也像是发现了什么却不能明说的苦恼。这种矛盾的感觉在胖子的身上交替出现,让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看着那些在宴会上品味着美酒,愉快的品尝着带着血丝的牛排的贵族们,胖子青年靠了过来低声问道:

    “李林大人您能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类么……”

    “如假包换的人类。”

    李林眯了眯眼睛,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全部都是非常健康而又普通,充满着低级趣味的,就跟你的两个哥哥一样的人类。怎么了?”

    你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说发现了什么特殊的线索?

    李林感应了一下场内的气氛和魔力氛围,除了魔力炉子外依旧没有任何魔法的存在,他们依旧是人。

    但是就连李林也得承认,这个地方的古怪而又混乱的环境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苦恼。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认可那个胖子青年的说法了。这群人不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现在园林中这些灯光和柔和的音乐可以用这些仆人们经常做这些,训练有素行事果断,所以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能把队伍拉起来,能够在庭院中布置出来这样一个宴会场所到也不算是太奇怪,毕竟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工布置,几个小时也说得过去。

    然而在一小时内这些宾客们却抵达了现场,然后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和态度,要么是他们已经经常做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要么就是这里面有问题。

    一开始李林相信绝对是前者,但是现在看情况,李林觉得应该往后面挑动一下指针了。

    因为这些人真的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看着那些载歌载舞豪饮美酒的人群,胖子青年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只感觉到浑身发冷,我感觉我就像是被一群怪物包围了一样,但是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想要回家……”

    “看起来你的愿望很难实现的样子。如果你不说出来你真的感受到了什么的话。但是如果你说出来了的话,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把你拉出火坑之外。”

    “我不知道……”

    胖子带着哭腔,在李林身后低声哭诉道:

    “我只感觉他们每个人都不对劲,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对劲,我的两个哥哥没有注意到,但是我看到了。那简直就像是在看着几坨行走的肉块,随时都要往我们身上戳几刀,然后割下来一些肉一样——”

    “哦,这不是李林先生和我亲爱的弟弟么?你们为什么要在边缘那边?”

    “……哦?还真的在啊。”

    “——”

    正在畅饮交欢的人们忽然瞬间扭过头来。

    看着那所有人瞬间扭过头来的模样,李林心头顿时一跳。

    就算是有所意识,这种行为也未免太过于整齐划一了。简直就像是从什么模子中导出来的一样。

    不过就像是为了纠正李林的想法似的,那原本整齐划一的动作顿时柔和分散开来,所有人各自露出了自己应该做出的模样,私下里低声说着什么,就像是无数蜜蜂在蜂房里振动着翅膀一样。

    ……如果说他们不是故意的,那也未免太过惊人了。

    “问你的。”

    面对那些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的人,李林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在他绝望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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