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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危!

    为了那个糟糕的未来不会来,黑猫做出了决定也付诸了行动。
    与她对视的琥珀,好看的眼眸闪了闪。
    那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黑猫无法立刻解析出全部。
    但……
    管那么多呢!
    先冲!
    也许成长的速度不如别人,不过相比过去还是有长进的。
    哒——
    秒针转动,人群流动。
    被黑猫抓着的琥珀脚步虽然顿了一下,但还是离开了车站前。
    扣着口罩的早坂爱,在她们离开后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若是琥珀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女仆小姐的眼神和在小岛上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叫左右摇摆,现在……像是坚定了什么。
    另一方面。
    因为过往的种种,系统现在是一到外面就高度警戒。
    对附近的小地图完成扫描后,发现到处都是需要注意的“高危”的系统,觉得自己有一句话不得不讲,【%¥*&#……!】
    有的人出门一个熟人遇不到,有的人一时兴起却还能和人各种偶遇。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宿主挺罪孽深重的。
    可以说是天性,也可以说作为辅助该有的骄傲。
    ——正常情况下,它们只会对创造出自己的存在抱有敬畏、憧憬之心。至于代行者……准确来说其实可以算合作关系。
    辅助系统会为了世界的完整度,说些能鼓舞所绑定的代行者的话,给一些能提升效率的建议、福利、推荐技能、以及其他方面的帮助,而代行者也会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指丰厚的退休奖励,和梦想之类的而努力奋斗。
    它曾以为自己跟宿主的关系也是如此。
    一个其实只是嘴巴甜,压根不懂人类感情,代码的运转只是为了让时间全部被利用起来。
    一个表现的很积极,但并不关心自己的同类如何如何,所做种种都是为了自己以后过的舒服。
    别怪它会这么想,在跟宿主绑定之前,它可是从其他辅助系统那得到了不少小道消息的。
    系统没想过扬名立万,只求能好好的履行完自己的职责。
    而结果是……
    在宿主拿下所有任务目标前,它先一步被整个拿下了。
    哪怕在人类眼里宿主平平无奇,可在它这里就是该被珍视的无价之宝。
    为了能好的帮上宿主,也为了自己得到宿主的欢喜,它加入了高荣的进化。
    利用自身可以入侵网络的能力,它做到了,也学到了很多在人类看来不得了的事。
    从宿主那得到称赞的时候,它还有些洋洋得意来着。
    后来如何呢。
    越是尝试了解,就越是觉得迷糊。
    哪怕已经过去了快半年,它也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理解人类。
    分析来分析去,它把自己给分析晕了。
    引以为豪的百分之九十九准确率,在宿主这边遇到了滑铁卢。
    直到后来它才发现……
    不是自己的分析能力有问题,而是宿主本身就是一个bug。
    因为自身所经历的过去,宿主重视每一个好朋友。
    这好吗?
    好的,可以加速与任务目标之间感情的升温。
    也不好。
    那已经溢出的温柔,很容易就让事情的走向失控。
    就像0乘以任何都是0一样,bug遇到任何正常的数据,都还会是bug。
    它做不到去修复宿主这个“bug”,也不想去修复,所以只能接受。
    人类有句俗语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已经为宿主所倾倒的它,自然是巴不得时时刻刻让她开心的。
    可这在最近已经越来越难了。
    对于见识过宿主,被任务目标挨个扑倒的它来说,牵手拥抱这些都很小儿科了,哪怕是啵啵也不会向当初那样丢人的宕机重启。
    真正让系统代码絮乱的是,琥珀不正常过了头的心情指数。
    别看宿主现在和一号目标聊的有来有回,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但其实……
    从烟火大会的到现在,它家宿主都还没有彻底走出来。
    一方面宿主是确定自己喜欢着英梨梨的,另一方面,宿主又因为辜负了别人的真心,而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再就是樱岛麻衣那番坦诚的发言……
    以前用自己的感情去带动其他人的宿主,现如今也开始被别人的情绪影响。
    人类好像总是这样。
    要么让别人做选择题,要么被赶到选择题前做选择。
    而琥珀就像是去到陌生的环境后,被困在十字路口的人。
    乍一看好像哪条路都能走,但选错了再走回来的代价就太大了。
    处理别人的感情很轻松的宿主,在自己陷入由亲情、友情、爱情交织的旋涡后,无法自拔。
    若感情线可以作画,那么琥珀现在已经用自己的“线”画出了一座迷宫……
    在系统尝试找出最优方案时,踮起脚的五更琉璃正踮着脚打量四周。
    像一些操作让人尴尬的少女漫画里,在女主看不到前面的时候,男主可能会把女主角扛到肩膀上……小时候觉得有些帅,长大后黑猫就只觉得很怪了。
    哪怕琥珀愿意,她也不想被人以奇异的眼神看着……
    想到这摇了摇头的黑猫,左看右看中。
    作为日本最大的漫展,举行的时候除了会吸引来大量的圈内爱好者外,还会有慕名而来的海外友人。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各种颜色的头发都能在看到。
    就是没有外国友人也还要cosplay爱好者呢。
    明明知道这点的,可在人群里瞥见一抹金色的时候,黑猫抓着琥珀的手还是回握了握。
    这个动作可以让她安心。
    不应该吧……
    那个金毛一看就是现实游戏中的现充,像这样小圈子的活动……她也会来参加吗?
    “怎么了吗?”
    因为周围人比较多,琥珀不得不靠过去询问。
    “没什么,我在思考等下先去买什么。”
    以前只一两句就能漏掉心事的黑猫,心下虽然一紧却还是稳住了。
    这个说词也没什么问题。
    日本有个概念叫“同人”,是指自己创作、没有商业影响的作品。
    同人作品通常是根据画师自己的喜好自行创作的作品,也就是所谓的同人本。在漫展上,是能看到各种五花八门的同人志的,也是特属于相关爱好者的狂欢。
    虽然漫展会开放挺久的时间,但进场后做什么也是有学问的。
    想买到想要的作品,往往要顶着夏日排队数小时,然后热门作品和冷门作品的购买时间,也都得提前做好安排,不然就会出现乘兴而来,败兴、遗憾懊恼返回的情况。
    “你昨天不是想好了?”
    在谁见之前,琥珀从好友那收到过“计划图”。
    “是,我现在是在脑子里过一遍。”
    黑猫顿了一顿又补充道,“等会进去后,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知道嘛?!”
    一连说了三个【千万】
    哪怕掌心已经在冒汗,她也没有松开琥珀。
    不仅仅是想占琥珀的便宜,漫展里人是真的很多,用人山人海形容也不过分。
    在这种场合里,走丢后想依靠手机联络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就是找人的这期间,势必会出现扑空目的地的尴尬事。
    “我们肯定还是会分开的吧。”
    在瞪大眼睛的黑猫望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很无辜的琥珀冲她笑了笑,“我说,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忘了你昨晚上还跟我说,希望我到时候能帮你买点东西。”
    漫展里大大小小的摊子很多,所以来的人哪怕做了规划,也总还是会出现漏了这,或漏了那样没买上的情况。
    她这次来除了陪黑猫,还打算当回工具人。
    听琥珀这么一说,黑猫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她不知道别人是如何,但她在谈到感兴趣的话题事,不自觉的就会上头。
    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可琥珀那过于包容人的性子也有百分之一的问题……
    哪怕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也还是会在无意识中落入圈套。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唔……我看看。”
    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口袋的琥珀,拿着手机找到了备忘录看了看,然后又在脑内回忆自己事先看过的地图,“虽然前面是同路,不过我想我们半道应该就会分开。”
    黑猫让她帮忙买的,不仅仅是一些动画的同人志,还有那个在网上火热,且近期传出要动画化的百合清水漫画《友情练习》的衍生物。
    她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是……
    不知道琉璃和英梨梨知道真相后会作何反应。
    系统,【……】
    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
    修学旅行之时,二号目标的同学们推荐了这部作品。
    那会宿主就有兴趣去了解了,田中的好评加剧了这一点……
    只剩意外总比计划先来。
    做出不符合人设行为的佐伯沙弥香,让宿主当时没法深入去思考别的问题。
    后来更是一波接一波的曲折。
    扑面这边的火苗,那边又会燃起星火。
    虽然惹火烧身的宿主,后来通过阅读确认了二号目标——英梨梨的身份,可佐伯沙弥香的存在,让琥珀无法做出一个不掺杂任何感情的选择。
    在黑猫继续和琥珀对话的时候,系统再度调出了小地图。
    小地图显示,除了一号目标五更琉璃外,二号目标英梨梨跟三号目标早坂爱也在现场。
    因为知晓二号是个二次元,所以对于对方的出现它不觉得奇怪,但三号……
    代码滋啦了一圈的系统,觉得对方要么是跟着宿主来的,要么就是被四宫辉夜安排过来做什么。
    前者还是后者呢?
    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咔嚓——
    照相新手琥珀,等待中抬手就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单反听起来很高级,不过这种普通的纪念如此的照片,还是用手机比较好使。
    “琥珀。”
    “嗯?”
    “我说你今天该不会除了我,还约了其他人一起出来吧?”
    毅然转过头的黑猫,以清晰的声音询问道。
    “怎么会这么想?”
    “不要用在这种时候用问题回答问题啊!”
    用眼神控诉着某人的无赖。
    黑猫相信自己在琥珀心里是有分量的,只是这个分量离爱情有些距离。
    她这个暑假的任务,就是抓住一切的机会,把这个距离改成0。
    “没有。”
    琥珀这次没有卖关子,即答。
    “是嘛,我知道了。”
    哼哼了两声的黑猫对此很满意。
    只要琥珀没约自己之外的人,那么就算和熟人撞到一起,最终尴尬的一人退场的就不会是她。
    夏日让人肌肤火热,黑猫的心也是,不过不是会让她觉得烦闷的热。
    抱着期待的等待,哪怕有少许忐忑最终也会化为甜蜜。
    用书上的那句话来说就是——“结局总是好的,若你觉得不够好那就是还没结局。”
    爱情进度条停了好长时间的黑猫,在人群再度流动起来时微微的抬了抬头。
    吐出的吐息带有热度,手心抓着会给予她回应的温度。
    哪怕不发一语,这流逝的时间在此刻也显得很讨喜。
    “但你那样说出来,是因为看到了别人吗?我认识的人?”
    若是往常,琥珀必然会笑着调侃起黑猫来,可她今天却没有这么做。
    目光靠前的她,学着黑猫先前的样子看了看四周。
    “统,是不是……”
    系统,【……不是!宿主没问题的,现场人这么多,她们肯定只是碰巧出现……大概,应该也许……不是特地来找你的,毕竟这种地方,就是找你都很麻烦。你想啊,她们在这里找到你也做不了什么啊……要是真遇到了,那就是缘分……】
    巴啦啦的系统一心二用。
    它觉得要是一号知道宿主心中所想,估计会觉得有些受打击吧,不过一号成长了不少,应该会越战越勇。
    且它也没有资格说一号……
    它比任何一位目标都早,现在不也只能是……各种权衡利弊嘛。
    相比之下还是它惨,参赛资格都没有的。
    ┭┮﹏┭┮,痛,太痛了。
    心情复杂的系统,该提醒的时候是一点也不含糊。
    虽然琥珀还是没有没有捕捉到英梨梨,但它的侦测能力不会有错的,“宿主,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一号的确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熟人才会说那些话的。不过一号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还是挺相信你的,我希望宿主你也可以相信我……!有我在,没意外!除了感情分析出错外,别的事我都很靠谱的!含金量!”
    可以的话,它还是希望宿主对自己好点。
    就是圣人所做的决定,也不是千分之千都是对的,更何况普通人呢。
    既然做不到完美,那……
    比起绝对正确的决定,它还是觉得选让自己快乐的决定更重要。
    就如同它当初毫不犹豫的决定,从今往后只会为了宿主而进行分析一样。
    这不是绝对正确的,可是能让它觉得快乐的。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统。”
    在系统balabal一大堆话之后,琥珀也是给出了正确的回应。
    【就该如此……】
    只是琥珀这个回应还没落地几分钟,发现情况不太对的系统就开始不淡定了,【啊……啊……怎么会……】
    它承认它慌了,慌的很彻底。
    “在吗?宿主?好像……不,是出大问题了!”
    先前只觉得是巧合的系统,发现各种小红点朝着这边移动后,系统深感不妙。
    之前它还乐观的想着是巧合,只要自己帮宿主避开点就能安逸一天,现在完全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不管是英梨梨还是早坂爱,她们的目标好像都是它家宿主!!
    英梨梨在移动,抱着猫的早坂爱也在移动!
    坏了,宿主要被夹住惹!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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