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夜的一个声音,差点让江辰心脏骤停。
几乎下意识的他就想打出一套赦令,然后大喊一声‘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但很快,意识到声音来源之处后,江辰脸上顿时浮现出古怪之色。
这声音,好像是...影?
影,开口了!?
当他的意识沉入一心净土内的时候,只见得那一片迷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而影也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抬起头,目光似乎穿过空间,落在了江辰身上。
“很惊讶吧?”
她轻声说道,“其实,我已经在这里看着你很久了,从你御前大比,拔出我的武器之后,一直到璃月,到蒙德,我都在看着你,而你不知道。”
影大小姐打算坦白了。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不能再这样任性。
她确实不擅长治理国家,她必须承认,然后,她同样也想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那么,将一切希望寄托在江辰身上,让对方为了稻妻而努力,作为神灵的她,就算什么也做不到,可哪怕只是一同见证也好,将目光注视,注视这道在为稻妻努力着的身影。
而且,她看到江辰一个人在这里感叹,有些落寞的,心里就有些难受,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不舒服,想打人。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影不太明白,但她知道稻妻在江辰等人的努力下一点点变得更好,即使身在一心净土里,也能听到那些欢呼的声音,那些来自于稻妻子民内心的声音,很好的传达给了他们的神灵。
开心、欢笑、幸福!
这些美好的因素,让影无法再一个人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看。
“那个...”
江辰研究了一会,始终没找到传说中‘意念交流’的方式,无奈之下只能对着空气一顿说。
“将军大人?”
“还是叫我影吧,我跟将军不一样。”
“呃,也好。”
江辰其实在想,他要怎么假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呢?
要不要告诉影自己其实看得到她在一心净土里?
总感觉好像会很尴尬,万一人家又羞耻到自闭怎么办?
算了算了。
反正江辰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每天都有在偷窥(划掉)查看神灵大人。
“被吓了一跳吧?倒也正常。”
影的声音有一丝丝的愉悦,但很快还是恢复了神的威严,“我本不打算出声,但于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江辰,我不想让你认为,你为之付出一切的稻妻,就连神灵都不曾在乎你。”
怎么会不在乎呢?
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为何会亲自去跟璃月的岩神打起来?
“总之,谢谢你,还有...抱歉。”
神爱世人,但他们终究是高高在上的,说出一句‘抱歉’,足以证明影此刻心里的感受。
“唔...其实也没什么好道歉的。”
江辰从垂死病中惊坐起,听到影的这句话,他又重新躺下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要说抱歉的话,我之前也一样,被情绪左右了,明明是应该好好商量的大事情...不过我啊,就是这么一个人,或许大家会觉得‘江辰大人太厉害了’‘江辰大人完美无霞’,但其实不是的,什么完美不完美,那太累人了。”
“我要做的,一直都是心里想的,而且我做这些也不是要让谁觉得亏欠我。”
“嗯,你不生气...挺好的。”
影似乎不太擅长说这些煽情感人的话,她冒泡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不想让江辰因为她而对稻妻失望,但现在江辰说这些,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去延续了。
好尴尬啊,这种感觉,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她宁愿面对十条奥罗巴斯,也不想面对这种尴尬的气氛。
神子...神子...我该说些什么啊?
>.
“好了,我要...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这样吧。”
想了好一会发现没什么能说的,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影用略显仓促的方式结束了这次聊天。
我家里有事,我家里着火了什么的,很显然影大小姐的笨拙一如既往。
而且说完之后,并不知道江辰能够看到她,影站在一心净土里,拿着梦想一心耍了起来。
作为一名优秀的武士,影会定时的锻炼自己的剑术,这已经是数千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了,当然,有时候心情不平静的时候也会耍耍,就比如现在。
可她耍的舒服,江辰却有些不太自在了。
尴!尬!
大写的尴尬拍在脸上,他实在不想戳破影‘有事处理’的谎言,于是呼只能忍着尴尬而假装没看到。
“呼~也不错。”
江辰微微一笑,影能够主动出现与他说话,这证明对方确实在努力着,或许真正迈出那一步并不容易,但至少她在想着向前迈进,不至于将自己封闭在永恒的牢笼里。
当雷神大人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么,包括江辰在内,稻妻所有人的努力就有意义了。
“嗯,挺不错的。”
他又说了一句,然后靠在椅子上欣赏着今晚的月亮。
不知何时突然停下来的影,也抬起头,此刻明明不在同一片空间的两人,却在看着同一轮明月。
......
第二天一早,神里绫华来到江辰住处。
“计划恐怕要推迟一下了。”
她面色凝重的看着江辰,“虽然大部分人愿意加入到重建计划当中,但还是有一部分不想去八酝岛和海祇岛,我已经明确说过这是一份工作,会结算工钱发放粮食,不过他们表示想要留在稻妻城这边。”
江辰眉头一挑:“理由呢?他们为什么只想待在这里?”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筹备‘以工代赈’的事情,通过对八酝岛和海祇岛的重建项目来给如今闲置的难民们提供工作渠道,赚取摩拉和粮食。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等这两个岛屿完事了,还有清籁岛那边,计划的周期很长,可以有效的减少稻妻内部面临的压力,等三个岛屿重建结束,江辰对稻妻的改造也有了一定进展,到时候有了新的土地和生活,那些人也就不需要他再去管了。
可没想到,计划刚开始就遇到阻拦了。
“他们觉得,待在其他地方没有安全感,稻妻城有你在,更放心。”
神里绫华有些无奈的说道。
“放屁!”
江辰轻哼一声,“这些家伙不过就是自己懒惰了,找个借口罢了!”
因为他在就放心?
那他要是去雷暴区待着,这些人去不去?放不放心?
而且如今反抗军没了,愚人众也消失了,要说稻妻还有问题那当然有,可并非是来自生命威胁的问题,比起以前的稻妻来说,至少在安全方面好多了。
甚至于,九条裟罗特地征集了一批新兵,作为天领奉行后备军来负责稻妻的安全方面,做一些巡视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那些浪人和海盗都被逼迫去八酝岛躲难了,谁还敢乱来?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就是以这个为借口怎么办?”
神里绫华感到很棘手,因为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个群体,不可能通过讲道理来说服他们。
“不愿意去的人,就从救济名单中剔除!”
江辰淡淡道,“八酝岛和海祇岛的建设并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问题,这是一次长期性的工作周期,你告诉他们,在实施前期阶段,会以轮替的方式进行,方便大家更好的适应工作环境,但这个阶段会过去,以后谁想活着、赚钱,就要靠自己的努力。”
“幕府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但活下去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别人没有义务来承担他们一辈子的需要,如果不想要这个机会那就赶紧滚蛋,我相信拥有理智、想要奋斗的人会占据大多数。”
神里绫华微微颔首:“那...要是真的闹?”
“你就说,这是我说的,我的决定,除非将军大人撤了我,否则不会变!另外,以后稻妻的政策,也不会有给他们当爹当妈养着他们的情况,不可能,想都不要想,自己的人生,麻烦他们自己去负责。”
“好,我这就去安排,另外还有很多愿意参加的人,我把他们分成了两个队伍,分别去八酝岛跟海祇岛。”
“嗯,你先把人数清点,做一个名单表格出来,这些人的情况要登记好,比如他们之前住在哪里,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他们要努力,我们就该给予他们希望。”
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是可以给手底下的人带来光芒的。
他并不需要事无巨细的去处理,但至少,在某个时候站出来,能够破开前途的黑暗,将光明带给大家。
等神里离开之后,江辰脑海里再次响起影的声音。
“子民寻求幕府庇护,为何一定要强求他们去重建岛屿?以目前的情况,等八酝岛与海祇岛重建完成,再让他们去便是了,况且就算建设岛屿,以你我的力量,改变山川地貌并非难事。”
江辰摇摇头:“首先,这个过程或许对你来说很短暂,但对人类来说很漫长,特别是当他们每天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下,这会磨灭人的斗志,产生惰性思维。”
“第二,人类永恒不变的一个规则就是‘付出与收获’,这就像璃月的契约一样,你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我得让他们明白别人的给予并非是无偿和无限制的,想要得到,就唯有付出自己的努力。”
“最后,稻妻如今局势紧张,这么多闲散的劳动力不安顿太浪费了,而且放任不管还会滋生事端,给天领奉行管理治安带来压力,也会让稻妻城内的气氛变得压抑紧张,这非常不利于振作气势。”
要是城里每天一大堆人无所事事的走来走去,这会是怎样一个该死的环境啊?人一多,事就多了,治安压力就来了,天领奉行本来人手就紧张,还得被这些破事牵扯,你说麻不麻烦?
“原来如此。”
影若有所思,没想到一个决策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因素,她确实没有考虑到。
“但,做这个决定,会让你在子民心中的形象破坏掉。”
江辰笑了。
“你会因为这个觉得我不合格吗?”
“自然不会。”
“绫华会觉得我很糟糕吗?”
“也不会。”
“九条呢?”
“我相信她,绝对不会。”
“那我还担心什么?”
江辰耸耸肩,“只要有了解我的人在,其他人怎么想与我何干?我这是在治理国家,不是在立人设,我也不需要每个人对我感恩戴德,人心最复杂,这是不现实的。”
“不光是现在这个政策,等岛屿重建之后,岛上生活的人会在一定时间内免除税收,给予他们发展的时间,但过了那段时间后还是会征税的。”
“另外,我要放宽外来商贸的税率,让更多的外地商人进来,带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给我们本国内部的商会带来竞争压力,促使他们产生紧张感,居安而思危,良性的竞争才能更好的让国家前进...嗯?你在做...”
说话的同时,江辰瞟了一眼一心净土里的影,发现后者居然拿着一个笔记本在记录!
他当场就有些懵逼,夭折啦,雷神大人开始学习啦!
“怎么了?”
影不知道江辰在看着她,只是对于突然停下来有些好奇。
“没、没什么,我是说...嗯,不知道北条在做什么,这些事到时候还需要他来决定,他现在可是勘定奉行的老大。”
为了避免被影审判,江辰赶紧转移话题。
我没看到啊,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才不知道堂堂雷神大人居然会做笔记这种事情。
“北条?北条佑一吗?
“对,他是一个可靠的人才,而且也是一名贵胄,只不过中途家境没落,就他个人来说,智慧、勇气、心性都比稻妻里大多数人强。”
“确实,我认可他的能力,而且他还拥有了神之眼,不过比起你,他差得太远了。”
“呃...”
江辰老脸一红,被影这么一本正经的夸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怎么了?”
“没,我该去看看刻晴了,本来说好今天带她去八酝岛的。”
“玉衡星刻晴?她是个不错的人才,如果能...”
“咳咳~影,她是璃月的七星,我老舅很看重她。”
这么一说,影就沉默了下来。
两人的交流,从一开始有些拘谨,似乎也渐渐变得习惯下来了。
......
稻妻城内一片喧哗!
因为幕府发布征集难民去务工的事情,让很多民众的情绪有些激动。
“凭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去八酝岛那边做事?我们就想待在稻妻城有什么问题?这里是我们的家!”
“就是,八酝岛那地方是人待的吗?到时候离稻妻这么远,救助金救济粮估计全都没我们的份了!”
“一定是有人恶意想要支开我们,我不信这是圣天子大人决定的!”
“我也不信,圣天子大人无所不能,区区八酝岛建设,根本不需要我们去吧!”
一群激进之人纷纷聚在一起,对幕府发出的决定进行抗议。
这些人慢慢汇聚之后,人数还相当不少,一度引得天领奉行不得不出动人手去维持秩序。
当然,稻妻城内同样有不少人,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指责。
“蛀虫!蛀虫!”
“圣天子大人给大家提供工作的机会,居然还嫌弃,真不知道这群人脑子里装了什么。”
“是啊,赶紧把八酝岛跟海祇岛建设起来,就能住更多的人,有更多的土地,到时候还怕活不下去?”
“圣天子大人这是在为我们长远考虑啊。”
“老是靠救济粮生活也不是个事,吃着不劳而获得到的东西,心里不踏实。”
“而且吃喝都要看人脸色,这种日子太难熬,不如自己拼一把,累点就累点。”
八酝岛地域辽阔,资源丰富,有些地方甚至不需要行船出海就能捕到鱼,他们还巴不得去呢。
海祇岛更不用说,本身环境就不错,那里很多房屋只需要简单改善一下就能住人,虽说粮食问题有些紧缺,但到时候贸易一上来,以那里盛产的东西,外加幕府的惠民政策,养活自己并不难。
两个不同的声音,席卷在稻妻城内。
“唉~怎么又吵起来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岳父长野原龙之介发出感叹,然后朝屋里正在做烟花的少女说道:“你最近要不要也去给圣天子大人帮帮忙?”
宵宫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正在帮忙啊,嘿嘿~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哦,对我来说,给江辰带来一场让他身心轻松的烟花祭,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龙之介竖起耳朵:“啊?你说什么?”
“老爹,该吃饭了!”
“哦哦,我这就去准备。”
街道上,托马带着社奉行的人配合天领奉行一起维持着秩序,这位地头蛇现在有些焦头烂额,如果面对敌人他根本不会犹豫,可面对的是民众,平时帮助的对象,闹起来真是让他头疼。
不过很快,神里绫华就带着一群武士过来了。
“神里大人,您不能这样啊,我们只想求一个相对好一点的工作而已啊。”
“是啊,我们不是不想做事,但...去八酝岛和海祇岛,离开了圣天子大人的庇护,心里没底。”
“您帮帮忙吧,神里大人!”
面对这些难民的申诉,这位白鹭公主一改之前的形象,变得有些‘铁血’。
“没有什么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圣天子之前做的事,发放救济粮也好,救助金也好,他是为了整个稻妻在努力,但稻妻不是他一个人的。”
“你们是在接受救济、接受帮助,即使是眼下的这些,已经是圣天子努力争取来的,但你们却不珍惜,还想着谈条件,你们想要跟谁谈条件?”
神里绫华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语气很是强硬。
总会要改变的啊,她对自己说道,不是任何时候温柔都能帮助到别人的,过分的温柔不仅会伤害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话虽如此,神里绫华一向就是那种温柔贤淑的类型,她说出这番话,就连托马都吓了有一跳。
但神里绫华依旧继续道:“你们让我很失望,我要怎么去帮助你们?继续让圣天子努力,压榨他的血液到最后一滴,来给你们创造条件,让你们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拥有一切?抱歉,我做不到。”
话音一落,天领奉行的一个小队长,在神里绫华的示意下将闹得最凶的一些人全都抓了起来。
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神里绫华并未像以前那般去关怀每一个民众,但她的举动却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一处高楼上,看着那些被天领奉行带走的人,江辰暗自摇头。
果然不管是哪里,都有得寸进尺,不满足的人。
当然这种情况并非全部,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立刻掉头就走,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国度,也没有守护的价值了。
“神里家的女儿...她居然会做这种事?”
一心净土内传来了影略微有些惊讶的声音。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白鹭公主在稻妻子民中的声望相当高,性子温柔,妥妥大和抚子的形象,可现在怎么感觉...这确定不是她的九条大将吗?
“我也有些惊讶。”
江辰笑道,“不过每个人都会改变的,环境如此,谁不想好好做自己呢?如果真的是盛世太平,那一切就无所谓了。”
“其实你看到璃月的美好,却没看到他们背后的付出,就算是更新迭代至今的七星,最初几辈的人,估计手段比现在凶残多了。”
影倒不是不理解这个,只是,似乎是第一次吧,这样的一幕发生在她面前。
怎么说呢,很乱,但混乱中又好像有什么新的美好东西出现,她不讨厌这种,相反比起她记忆中面对民众的时候,所有人都拘谨有序的一面,她更喜欢眼前的这种。
“你啊,是时候该好好了解一下人性了。”
影记得八重神子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或许,她要的改变,就是去更多了解‘人’这种生灵吧。
半天后,稻妻城内的混乱就彻底被镇压下来。
之所以这么迅速,原因是北条佑一回来跟江辰商量税法方面的事,然后看到这么一出,wmd,给你们脸了不是?帮你们还得寸进尺?
不管那么多,抓!抓!抓!
到底是北条大爷,手段比起神里绫华残暴多了,再配合他持刀踏过稻妻城大街的模样,大有一副海乱鬼的架势,别说那些闹事的人,就连没闹事的,也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
至此,稻妻城迎来了‘太平盛世’。
......
另一边。
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一边哼着曲调,一边从老旧的屋子里翻来翻去。
在她身后站着荧,还有飘在空中的小派蒙。
“八重小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派蒙好奇问道。
八重神子要解决清籁岛的事,作为朋友(开出丰富酬劳),荧自然要出手帮忙。
不过要解决岛上的问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都沉积数百年了,魔鸟的事情更是上千年,关于那个时候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
“哼哼~被我找到了吧。”
八重神子愉悦的翻出一本书籍,然后仔细查阅起来。
“我看看...魔鸟,魔鸟...有了,稻妻西南方,原来如此...”
结合手上的几份资料,八重神子最终找到了魔鸟很久以前待过的地方——鹤观。
彼时她年岁尚小,被雷电真抱在怀里的时候,后者曾经提到过关于这位雷之鸟的事情,雷鸟的离去是因为经历了磨损以及怨念侵蚀的双重效果,但她毕竟是当初撕裂天空、秉承部分雷霆权能的强大元素体,磨损虽然让她慢慢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变得凶残,也并没有立刻堕落为恐怖的魔兽。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那样,或许这是魔神注定的结局,但八重神子看到那根羽毛之后,就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旅行者,你恐怕得去一趟鹤观了。”
“鹤观?”
派蒙挠挠头,“稻妻有这么一个地方吗?为什么我在地图上都没看到啊?”
“那是一片荒岛,鹤观存在的历史文明,恐怕比鸣神岛还要悠久,但据说后来被一片迷雾笼罩,所有进去的人都会迷失在里面,再加上距离稻妻管辖范围比较远,所以现在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它的存在。”
八重神子翻阅着手上古老的书籍,说道:“关于魔鸟的信息,上面说不定能找得到,像她这样的魔神,死后上千年都能够衍化出雷音权现,外加那根羽毛,说明其必定经历过某些影响很大的事。”
说完,她幽幽一叹:“唉~魔神感情,总是在岁月的更迭中会变得越来越脆弱,神强大无比,但这份强大也并非没有限制的。”
荧听不太懂,不过她知道要去那个叫鹤观的地方调查就对了,身为冒险者,解开一切谜题可是她的强项。
“对了,那根羽毛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那你呢?”派蒙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了吗?”
“我,当然也有重要的事情了。”
八重神子眯了眯眼睛,“清籁岛上,可不只有雷音权现,倒是也混进去了不少的老鼠呢,呵呵~”
她没有告诉江辰的是,在她先抵达清籁岛调查的这些天里,还发现了其他的异常。
她不想让江辰分心来处理这个,一来她还没弄清楚那些家伙的目的,二来江辰现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一大堆麻烦事不说,还有那位呜呜呜哭着的好友呢,就算她再屑,也还是会知道心疼人的嘛。
等旅行者离开之后,八重神子准备去清籁岛继续调查,不过在过去之前,她来到稻妻城,打算看看这边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整座城都感觉变了样。
等到了江辰家里,正看到他跟神里绫华坐在院子里讨论着什么。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
八重神子笑吟吟的走过去,“城里的气氛都变了。”
神里绫华一听,抿嘴笑道:“这就要问问我们圣天子大人的好兄弟了。”
江辰嘴角一抽:“绫华,你别揶揄我了,那家伙做事现在越来越没分寸了,真是奇怪了,我记得离开之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好吧,虽然江辰承认他离开之前北条佑一也很浪,两人一起从鸣神岛杀到神无冢再到八酝岛,所到之处,方圆百里不留母狗...啊呸!不留不义之财。
不过讲道理啊,也没有现在北条这么浪吧?活脱脱一个海乱鬼了都。
“呵呵~那看来情况还不错。”
八重神子微微一笑,“有人帮忙总是好一些嘛,看你这么辛苦,姐姐我都心疼了,唉~可怜我那位好友啊,也不知道又要自闭到什么时候。”
屑狐狸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小笨蛋,对那家伙果然还是要骂的凶一些,就像是家长教育小孩子一样,哼哼~让她体会一下人间疾苦,就知道小笨蛋你有多么不容易了。”
“呃。”
江辰满脸黑线,你这只屑狐狸不挨劈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果然,一心净土内影脸色都阴沉阴沉的了,手里拿着笔记本,本来是在记录刚才江辰跟神里绫华讨论国事,结果这会突然写下了一行字:神子,无想一刀*1。
“你们在说谁啊?”
神里绫华有些好奇道。
“你也认识哦。”
八重神子笑道。
“我也认识?”神里更疑惑了,“是稻妻城里的吗?”
“算是吧,稍微形容一下就是...外表看上去很可靠,很强大,其实啊内心可怜又无助,像个小孩子一样。”
“啊?我认识的...有这样的人吗?”
神子,无想一刀*10。
“有哦,她身份尊贵,受万人敬仰,却又因为被重要的人骂了一顿,现在都还在赌气,躲在小角落里不出来呢~”
神里绫华张了张嘴,突然间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又不太敢确认。
神子,无想一刀*N!
“江辰,拔刀!”
一个声音在江辰脑海里响起。
江辰抽了抽嘴:“呃,不至于吧?”
八重神子疑惑:“你在跟我说话吗?”
“拔刀!”
“确定?”
“不然你以后永远都别想用梦想一心!”
江辰吓了一跳,立刻跳起来,结果还没动用Gandalfr的能力,梦想一心直接从虚空中.出现!
“八重,对不起了。”
只此,一刀!
八重神子:“???”
隆隆隆~~~
天空之上一道天雷炸响!
八重神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那个自闭的好友啊,她好像出关了!
看着天上落下的雷霆,屑狐狸慌了。
“等、等等,影,吾友,挚友,雷神大人,大御所大人,不要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