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岁那年拜入白流裳门下,师父确实很没正形——
哪有一喝多就把徒弟的嘴掰开,拿自己的酒葫芦往里面灌的?!
饶是江云成年以后,在面对白流裳之时也不禁感慨,喝不过,他是真喝不过。
“听着你还像是个受害者?”安青檀冷眼看着徒弟。
不知为何,在听到白流裳给徒儿灌酒的时候,她忽然很不爽——
你就这么乐意让人家给你喂酒?!
“唉,都是被迫的呀……”
江云泪目,心里想的却是酒香和师父唇口间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留在舌尖上的那种淡淡的清甜滋味。
亏得给他灌酒的是冰肌玉骨、体生异香的酒仙子师父。
这要换个牙掉的稀疏,满脸褶子一口酒臭的黄牙老头,俩人再用同一个酒葫芦喝酒……
只怕江云连从山头上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安青檀哼了一声,没再和徒弟计较这件事。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明天我们去见顾峰吧。”安青檀忽然开口,“也好去他们的藏经阁一趟,找找解决你功体冲突的办法。”
她看着江云的面庞,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放心,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治好你。”
“我信你,师父。”
江云笑了笑,唯有谈起要给他治病的时候,这个和他同行了大半个月的女子,才展露出了几分属于“师父”的气质。
“嗯……对了师父。”江云道,“明天就要和顾峰见面了,师父你的身份又需要保密……咱们要不要提前演练一下?”
“演练什么?”安青檀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
“我们要假扮夫妻,就是称呼啦,神情啦,动作啦……这种东西。”
江云一脸自然。
“嗯……也是哈,不能被他们看出端倪来……”安青檀微微低头,脸颊有些发红。
两人一路走来,虽然之前也有场合要以夫妻相称,但只不过是提一句的程度。
而明天在流云国这群人面前,要正式做出夫妻的样子了。
“那……我先来?”
江云知道师父的脸皮薄,想了想道。
“嗯,只是以夫妻相称,叫叫而已哈,你不许乱来做其他的事情……”安青檀红着脸。
“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好了。”江云温和笑道。
“嗯,那你开始吧。”
于是江云伸手挽住安青檀的手臂,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他看着师父如秋水般的眸子,温温的笑着:
“娘子。”
安青檀看着徒儿清澈的眼睛,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厉害,半晌才发出一点细如蚊讷的动静来:
“夫……夫君,还有……在外面要喊我,喊我夫人的……”
“嗯,好。”
江云看着师父脸儿红红的样子,心想师父怎么这么可爱。
他正了正表情,认真道:
“夫人。”
“夫……君。”安青檀用力深吸几口气。
“夫人。”
“……夫君。”
“夫人。”
“夫君……”
一连喊了十几遍,直到两人已经适应这个称呼了,江云才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又到深夜了。
江云望了眼窗外,正了正脸色,转身看向安青檀。
“既然天色已晚,夫人也该歇息了。”江云一本正经,伸出双手,“为夫替夫人更衣。”
“逆徒。”安青檀啐了一口,撅了撅嘴,在江云手上打了一下,“又想占你师父便宜。”
不过下一刻,她又看着江云,嘴角微微翘起,转过身去,将衣带朝向了徒儿。
她用江云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夫君。”
江云微微一笑。
师父的衣带被轻轻解开,身上的衣裙滑落,露出了曲线妙曼的身体。
安青檀心里有些羞涩,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之感。
大概是这段时间红尘炼心有所成吧,她想。
随后便是洗漱上床一系列正常流程。
躺在床上,江云仰面朝天,看着床顶。
安青檀却侧过身子,转向江云卧着。
“怎么了,娘子。”江云疑惑地偏了偏头。
“没正形!”安青檀嘟着嘴打了他一下,做出生气的样子,“现在我是你师父。”
“师父请讲。”江云从善如流。
安青檀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徒儿俊朗的侧脸,想了想道:
“这段时间时间,还多亏你的照顾啦。”
“师父这是说的哪里话。”江云也侧卧过来,和安青檀对视,“你是我师父嘛,徒儿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有修为在身,江云的目力极好,哪怕现在是黑暗之中,他也能看清安青檀的脸。
年轻女子眉眼精致,看着自己时目光柔柔的,神情之中还带着几分俏皮,任谁也想不到,她已是修行三百余年的魔道修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