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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6章

    莫岚才发现,那画像旁边的小字儿是用来记录这些观想之物的效果,衍生的能力等信息的,这样看来,书面的记录不会影响他们潜意识对观想之物的删除,不然白恬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莫岚看了一下周天镜代表的观想之物【清明境】的介绍,感觉像是一个用来做清醒梦的异常物品,又看了一下衍生的能力,他随即眯了眯眼,把视线转移到了旁边。又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观想物,其中居然还有scp-173这种已经品鉴太多次的scp典中典,在这里叫做【不观公子】,更有之前莫岚等人处理掉的【银色心脏】,在这里叫【玉丸心】,这帮子修士被卷进这么危险的世界,属实够倒霉的。
    接着,莫岚转过头,发现卫洛正在死死地盯着二层一位真人境修人者的画像看,星极和恩达斯见状也看了过去,一时间,四个人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附了上去一般。
    片刻后,恩达斯拿无人机将这张画扫描了一边,问了门外负责管理天功殿事项的弟子一些事。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周天镜。
    “如此,诸位可是准备离开此地了?”周天镜抚了一把长须,朗声笑道,“需要我等办恭送筵席否?”
    “用不上,但周掌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莫岚道。
    “何事?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将知无不言。”周天镜笑容微敛。
    “我刚才看了一眼周掌门你的【清明镜】的能力,有这么一项,叫做明心境,不入蛊,万般神意不进你心,施术者不觉其能,拿我们的话说就是精神抗性极高,几乎免疫。而且发动精神控制的人还感觉不出你没被控。”
    “而我的印象里,在之前我们说食物太甜问题的时候,你是这么说的:【很多弟子因为形态原因,味觉皆属下品,想要尝出食物的味道,就得做重些。】
    ,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但我觉得……这不是你们修人者能说出来的话,因为对你们而言,你们的食物味道本来就该这样才是,但你立刻就理解了我们的意思,也不觉得是我们的口味太清淡……”
    “虽然也可能是转天老祖教给了你们这些,但你们老祖刚刚送了我东西,出于责任,我还是想问一句……”
    莫岚顿了顿,道:
    “周掌门,你……不会还记得一些别的东西吧?”
    周天镜听完这些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天功殿内一片死寂,一阵风吹进殿内,在画纸上掀起一阵急弦之声。
    数息时间过后,周天镜长叹一声,脸上却是重新有了一副更加纯粹,如释重负,悲喜交加的复杂神色。
    “是。”周天镜道,“我一直都记着,我从凡人一路修行至化神,乃至到现在的事儿,我都记着。”
    “你记得很清楚,也知道这种越修越弱的法门,乃至其它一切同僚的思维都是被篡改的,却还是任劳任怨的老实修行到了斩气境,放弃了力量,一直管理这个世界。”莫岚道。
    “是的。”
    “为什么?你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还骗过了转天老祖,可以有很多过的更舒服快活的办法,甚至可以想办法吞噬其它生物,直接进入星空,去别的地方生活,说不定还能找到同时保留力量和转换成其它形态的办法。”
    周天镜没有回答,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门,四人跟着他走出天功殿,走到了山门的广场,从这里,可以俯视到霞梵山下的亭台楼阁。
    周天镜看着下方的城镇,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向了城镇后方,一座大山后。
    “我记得清楚的,我还没有步入所谓的【仙门】的时候,我便是住在那里,那时的山好像比现在大些。”
    他语气有几分震颤,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
    “我们村就在山的后面,靠着一条小河,我家走出门,正对着就是河,可清了,一眼能看到底,我还记得那时每天大清早就出去抓鱼,拿那种削尖了的树枝往里插,一插一个准,抓累了就歇在河边上,把鱼插着用火堆去烤,偶尔家里有盐了,撒一小把上去就往嘴巴里塞,又脆又香。”
    周天镜说着,用手做了一个拿树枝向下插的动作,做得很慢,他确实很老了,以他们斩气境的寿命,也是八九十岁的年纪。
    “房子后面,山脚底下就是田,我家那头耕地的牛喜欢睡在田边上,我们就绕着它跑,跑不动了,就往上面靠,能从下午睡到晚上,爹娘就会把我叫起来回去吃饭,我们家的烤红薯特别香,又甜又糯,我现在还记着呢。清楚的,都记得清楚的。”
    老人又指了几个地方,邻镇的遗址,曾经的山门,喜欢的小姑娘住的村子,直到最后,他哽咽到说不出话,才最后转头,对莫岚道:
    “墨澜天师,你说,要以后,大家又能在河里抓鱼,在地里挖红薯,去镇子上观戏了,这……这该多好?”
    “……你要我安慰你两句,用比较文雅的话说【憋这么久您辛苦了】,我没那个临场水平,但如果你要问我这好不好?”
    莫岚抬起钳子,竖了一个螃蟹拇指:
    “那可是巨tm的飞天屌勾八好啊。”
    十分钟后,广告位招租号从天际降落,接走了莫岚四人,朝着下一个星系出发。
    周天镜杵着拐杖,目送招租号化作流光飞去,背后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掌门,掌门!我突破了!”
    周天镜回首望去,一个似是刚从碎婴境突破到融丹境,行若十九足蜘蛛,却顶着刚刚长出的人脸的霞梵山弟子,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周天镜面前,它……他的几根节肢捧着一把杂果和酸橙,正在往嘴里塞着,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孔溢着泪水,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道:
    “我吃出味道了,这个是甜的,这个是酸的,我都吃出来了!”
    “有朝一日,我一定能成就真正的人……掌门,您怎么了?”
    弟子茫然地望向周天镜,也不知为何,这位孤守多载,平日里一直面带微笑的掌门,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你协助【广告位招租号】完成调查事件【修人道途】,完成了一次【自由勘探者】任务,奖励【现开宝箱青春版】x2。”
    第八百零七章 现开宝箱青春版(6k)
    半小时后,广告位招租号舰桥上,莫岚等人正和教皇的全息影像一起,注视着舰桥内一张被放大到半面舷窗的大小的图画。
    那是之前由恩大星所拍下来的,记录真人境和斩气境低手的天功殿内的一张图画,图上左边是一位穿着青色道袍,笑容憨厚的矮胖男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众人真正注视的,是位于其右边的,这名修人者还处于【灭神境】时的印象图画。
    和其它同在天功殿内留影的灭神期画像相比,眼前这一副绝不是最恐怖的那一张,但它给莫岚,乃至教皇本人带来的震撼,却要高于其它所有画像加起来的总和。
    这幅画像上的生物无法借助任何一种动物来描述与形容,它的上半身是接近梯形的死白色肉团,数不清的绿色苹果挂在这梯形的肉团上,一颗颗苹果的中段皆拦腰撕裂,露出死白色的尖牙,让莫岚联想起了他曾经与之交战过的【饥饿汉堡】,一只只多头的菜青虫犹如触手一般,在那臃肿的身躯中来回钻动。
    而在其下半身,则是一整根巨大的,不断滴着惨绿色黏液的巨大苹果柄,苹果柄上的裂纹里能看到如油珠般滑动的眼球,看上去就是一个上下重心完全失调的可怖恶兽。
    众人将视线移至那图画的下方,看见了这名修人者所观想之物的描述。
    【如欲苹】:巨苹悬于霄汉,足有星斗之仪,壮若三月交融,可激人体内之食欲,兽欲,展露其本源之愿。有青虫护体,利齿伤人,不善争斗,善隐害,破军矣。
    一颗能激发人体内原始愿望的,比三个月亮还大,漂浮在星空当中的巨型苹果……
    毫无疑问,这名真人境的观想之物,正是莫岚,卫洛,乃至广告位招租号的终极目标【大苹果】。
    众人选择留意路上每一颗星球的举动,在此刻被证明是正确的。在这颗不属于目标地点的星球里,众人终于得见【大苹果】这一歧途者的造物,尘封于远古文明寓言故事之物的真容。
    而除了莫岚和卫洛,没有人猜到,它居然真的……就tm是个苹果,一颗比星球还要巨大的苹果。
    对于众人而言,这个发现是一个极好的好消息,也是一个极坏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因为众人终于看见了【大苹果】的真容,卫洛老哥数年的梦想得以实现,坏消息则是……按照修人者们的描述,这颗巨型苹果,可以【激发】事物的【本源之愿】,也就是原始的欲望。
    这……和【第二星河】此刻天灾频发的原因一模一样。
    在如今这种情形下,众人可以大致得出一个推论:【大苹果】,或许就是整个第二星河如今灾厄的元凶。
    众人之前以为,自己寻找的事物或许是一种解药,或者危机的缓和方案,哪怕是在确认其为歧途者科技后,也有类似的期望,而如今却发现,自己正是在寻找一切灾害的幕后黑手。这种落差让整个舰桥被压抑的氛围填满,一时间包括教皇在内,没有人说话。
    莫岚瞥了一眼旁边的卫洛,对于一名一直在寻找【大苹果】,希望找到能让教国乃至第二星河不再有饥饿之忧的他来说,这个真相的冲击性绝不会小,好似一个在沙漠中追求绿洲的人,蹲在了水潭的旁边,伸出手,却发现池内的事物不是清澈的水,而是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黑油。
    出人意料的是,卫洛老哥的表情没有分毫动摇,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双手背在身后,跨立站定的姿态,墨镜下的独眼看不出半分失望或者悲伤的情绪。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两个线索。”最后是教皇率先打破了宁静,他正色道:“第一,宇宙现阶段的天灾很可能和虚境五神,尤其是【生命之织缕】有关,第二,很可能就是【大苹果】直接激活了这些灾祸的根源。在眼下的第二星河,二者中任何一个,都很难单独做到这一切,更大的可能,还是二者共同作用。”
    “这是个坏消息,但对现在的第二星河来说,任何的真相都能让我们更清醒些,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做应对预案,你们继续自己的任务就行。”
    见四名船员纷纷点头,教皇不再多言,挥动利爪,关闭了眼前的全息屏幕,躺在了自己那巨大的椅子上,吐出了几颗硕大的七彩泡泡,看着他们在空中飞舞,像是在望天发呆。
    片刻后,他低声道:“老虫?”
    “说事儿。”
    之前帮莫岚转接过通讯的巨大老鼠凭空浮现在了他的身边。
    “使用者征召的如何了?”
    “并不乐观,三阶使用者二十七人,四阶三人,五阶只有一人。”老鼠道:“时间流速太快了,一比数百的流速,就跟他奶奶的天界和人界一样夸张,等更多人能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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