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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 土飞机

    文明:超越两界第八百六十一章 土飞机:

    已经过去了多久?

    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

    还是短短的……几分钟?

    嘈杂的声音变得很远,贝克特从迷茫的失神中苏醒,下一刻他缩起脑袋,因为天空闪电轰鸣,大地隐隐震动,四处都是爆炸声。

    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自己的来历,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在几个月前,他仍是隶属于灼心奥术团的塔西奥剑盾卫士,然后他被从原部队中选拔出来,加入了名为凛风突击队的特殊部队。

    脱下重甲,穿上黑色的大衣和附魔软甲,放弃了炽锋斩剑和符文塔盾,取而代之的是被命名为“爆能铳”的远程武器、连发附魔矢的小型弓弩和堪称奢侈的炼金炸弹乃至战术卷轴……前所未有的富裕装备。

    三倍起跳的薪金待遇。

    更加快速的晋升渠道。

    以及……

    极为丰厚的抚恤款项。

    https://

    使用最好的魔药,在顶尖的奥术大师的魔法辅助下,如幽灵般迅捷前进,突入敌方的防线,撕开一道裂口,以供后续部队长驱直入。

    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他原以为,这绝不是什么轻松悠闲的活计。

    很快他发现,他搞错了。

    ——这根本就是地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之前最后的记忆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猛然一推。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转眼四顾,不远处就是同伴的尸体。

    他已经认出了这些死者的身份,队长格萨拉被打烂了下巴,但依然能从额头上那道骇人的伤疤里认出了这半张脸的身份。

    哦,这个是莱纳,纳斯特郡的城里人,他一直吹嘘自己有个漂亮的未婚妻,双腿笔直,又细又长,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贝克特艰难地拿起手边的步枪,发现这雕刻了银色魔纹的精巧武器已经从中间断裂,他骂了一声,又拔出了小型弩,检查了一下发射匣中的附魔弩箭,深吸一口气,准备站起——

    但失败了。

    双手在颤抖,肺部在剧烈地喘息,背后湿漉漉的,身体拒绝执行大脑的指令,那是恐惧在发作,慌张和不安攥住心灵。

    前塔西奥剑盾卫士、现凛风突击队员贝克特是个懦夫——他的大脑这样告诫,劝他心安理得地接受现状,就像现在这样就好,蜷缩在一片死人的残骸间,像狗一样夹着尾巴缩着头,就在这里趴着。

    这是一场混乱失序的战争,而生命只有一次.

    记忆在慢慢复苏,他想起了先前的屠杀,康德的士兵犹如恐怖的幽灵,持着威力强大的武器无惧无畏地作战。

    他与自己的小队拼杀转战,没有见过任何一具敌人的尸体,这比重炮的轰击和自苍穹洒落的火河更让他感到恐惧。他甚至觉得那四通八达的战壕沟壑仿佛是震旦之龙信手划下的迷宫,就像是一座血腥的角斗场般,使他们这些人在其中可悲地奋战和流血,只为了取悦这魔神般的震旦人……

    怎么会有这种邪门的事情。

    所以——就永远这么趴着吧。

    也许是源自恐惧,也许是源自懦弱,在这一刻,贝克特终于意识到这场战争不应属于他了。他就像是死去了一回似的,那个渴望着上等人的生活、决心参军改变命运的乡下小子也许真的在刚刚的激烈战斗中死掉了。

    活着的是一个胆小鬼,一个反悔的懦夫。

    ——可他只想听到家人嘈杂的吵闹,怀念乡下充满牛粪味的空气,他只要一个狭小的没有椅子的卧室就好,甚至跟弟弟住一间房也没关系。在那个压抑的、没有色彩和未来的农场中度过一生,也好于趴在泥泞肮脏的壕沟中如蛆虫般佝偻,为了活着而趴着吧,就这样吧。

    贝克特慢慢地放下了弩机,顺势倒在恶臭的泥浆中,愧疚、懊悔和羞耻被恐惧所压过,他紧紧闭上眼睛。

    装死吧……就这样好了,附近依然响起了喊杀声和惨叫声,贝克特置若罔闻,他甚至能听到又有无惧的勇士从外部跨越突入、发出勇敢的吼声,他只是紧紧闭着眼,装成一个死人,至少是一个昏迷的人。

    等战斗结束后再说吧……评议会赢了,就归队。康德赢了,就投降。然后想方设法,回到家乡,父亲是对的,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可惜真正意识到父辈的道理和正确时,往往已经伴随着亲身体会的沉重代价……或者遗憾。世事多是如此。

    战场的另一侧。

    “——防御!”

    沸腾的魔力约束着散落的元素,形成厚重的水墙,挡在了众人之前。锥形的子弹破入流体之中,拖拽出翻滚的水花轨迹,波纹动荡间,恐怖的力道就被瓦解,等那些要命的小玩意儿从水墙的另一端冲出时,它们已经歪歪扭扭坠地、连小孩子都无法击伤,失去了所有的威胁。

    “反击——”

    脚下的地面震荡出锋利的石刺,水墙后的突击队员们吼叫着扔出炼金炸弹,霜冻爆发,毒云弥散,火焰自侧面席卷,狭路相逢勇者胜,奥术猎兵米勒举起法杖,爆发的闪电束顺着向前喷射的水枪肆意狂扬。

    那些穿着古怪战衣的远港士兵受挫、撤退。

    或者径直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消失无踪。

    这一支突击小队昂扬地向前,以侦测法术判定敌人位置,以极为默契的战术配合作战,他们沿着战壕一路突进,击退沿途的堵截之敌,不断有队友倒下,也不断有新人加入,从低矮的交通壕一路杀到了一处火力点。

    “地狱火!”

    战术配合已经极为纯熟,从火力点内部射来的枪弹被两道水墙正面拦截,队伍中的另一位施法者抛射出夺目的光球,趁着这掩护,米勒从侧边翻滚向前,以桦木法杖抵住左手护腕的炎槽,魔力辅注。

    炽烈的地狱之火从他的手中喷射而出、卷入这密闭的碉堡。

    等到所有的生命信号消失,他们熄灭火焰、冲入其中。从这堡垒中射向战场的重型武器连绵不绝、犹如毁灭之镰,收割了不知多少士兵的生命,可米勒带人深入其中,却没有发现一点残骸,也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尸体。

    他们知道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康德的邪恶之眼注视着这一片大地,也许反攻很快就会到来,但他们已经口中发渴、腹里饥饿。

    碉堡中没有武器,但有几个弩箭箱,里面装着黄锃锃的箭头,士兵们每人随手抓了一把,将震旦人的武器装备缴获回去能够换取奖赏。

    除此之外,他们找到了食物和饮料,在进行了简单的毒素检定后,米勒与队友们分享了两大瓶可乐。他们轮着喝,任由那咖啡色的气沫冲出瓶口和嘴角、喷溅到脸上甚至鼻腔里,在一阵阵哄笑中吃光了一桶士力架和两袋牛肉干,每个人都抓紧吃喝,没有说多余的话。

    哪怕这些东西的滋味真的很不错。

    哪怕这些滋味很不错的东西,意味着一些可怕的事情。

    但没有任何人提起,有些时候你总要无视一些事情、将它忘记,否则生命就无法存续。每个人只做一件事就好,就像现在,整个小队的人都在奋力搏杀,无暇生出别的念想……他们不会去想,为什么远港的士兵总会在受伤或者受挫后凭空消失、化为紫光,想这件事完全没有意义、没有必要。

    米勒将空了的可乐瓶扔到了地上,耳边传来了炮弹掠过长空的呼啸声。

    他站在碉堡的平地里,环顾四周,只觉得这个密闭的屋子十分考究,反而让他不安,战斗之后,修整之余,繁杂的念头浮上心间。

    他骤然感到恐惧——他应该感到恐惧,这战场就像是地狱,前方的拐角可能就冲出几个全副武装的远港士兵,他们手持迅猛发射的连弩,砰砰砰砰。或者是轰轰作响的大型武器,喷射出许多弹丸,一下子就能将猝不及防的士兵打碎。而这只是危险之一,这里是地狱的死地。

    这一瞬间,战栗和茫然也相继浮现,他搞不清楚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和目的,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打这个操蛋的仗,他也不安,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一仗是否可以打赢?还有……

    ——肩膀沉重的触感将他从这种胡思乱想中拖出。

    他转过头,看到熟悉的脸,胡子上粘着泥土,递来一板咖啡色的点心,隐隐散发着迷人的甜香。

    “最后一块了,吃了吧。”

    米勒伸手接过,把这巧克力咬在嘴里,他慢慢笑了起来,因为周围的人声回来了,那声音比什么都重要,将他从无端的恐惧和茫然里唤醒,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待在这里、战友之间,他很安心。

    因为他们可以保护他,他们可以支援他,他也属于他们,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他们有着同样的命运,同样的经历,甚至同样的恐惧,在这残酷的战场,以简单却沉重的方式联系在一起,血脉相连。

    面前的战友露出了狼般的笑容。

    “让我们继续吧。”

    米勒点头,笑容纯粹又邪恶:“好。”

    他们列成战斗队形,低吼着冲出战壕,开始新一轮的杀伐。

    米勒担任尖刀,在队友提供防御之余、对敌人进行法术压制,他们持续发动进攻,但已经忘记了战斗的意义,他们只想战斗或者破坏一些什么,唯有如此才能驱散绝望和恐惧。

    战术已经极为成熟,用水墙可以挡住敌人的武器射击,然后用炼金炸弹、战斗卷轴和法术压制击退他们,遇到室内的敌人就用闪爆术和地狱火,这一回也一样,前方又出现了新的敌人。

    米勒投射火球,将前方铺设的水洼烧灼出入云雾般的蒸汽,闪电箭向水雾里射击,引发了电光连锁,他们一鼓作气,顶着水墙护盾发动突袭,但雾光缭绕间,米勒隐约看到,这次敌人使用的武器,似乎有所不同。

    榴弹枪,火箭筒,无后坐力炮。

    突射的重型弹头在接触到水墙之际、就爆炸开来。

    约束的流体可以阻挡枪弹的深入,但无法应付爆炸的冲击,语言难以描述不可压缩之液体在此起彼伏的气浪推射下所面临的力学施加,速射的枪榴弹在不断地爆炸、震荡和推动,不断施加咆哮的强力。

    而语言也难以描述这一支以水墙为盾的小队的结局,狂暴的水流反向突射,犹如千万支利刃般攒刺轰击,势如破竹般一掠而过。

    米勒的一半头颅被嵌在战壕已湿润软烂的侧壁,血和水从额头的部位涔涔滑落,渗入眼中,洗去了刚刚浮现的惊愕以及……恍然。

    “代号云水雀……肋骨断裂,双腿骨折,腹部流血,已经过紧急处理,不,我不需要医疗援助,这里的位置很好,没人注意到我。”

    一片尸骸中,躺倒的密探嘴巴轻动,他以短途通讯装置联系总部,已有出血迹象的眼睛艰难地从这里注视战场。

    “康德的武器优势依然极为厉害,流体护盾战术正在迅速失效,我、我怀疑他们有着极为高效的实时联络装置,甚至可以具体到每一个士兵……”

    “同样具体到每一名士兵,都可以进行空间传送,无论是受伤的士兵还是被困的士兵,都可以传送离开,毙敌难度极高……”

    “我已设法近距离观测了敌方武器的速射细节……”

    “发现了新的火力点位置,我正在计算坐标,准备提交……”

    脸色苍白的密探捂住腹部的伤口,声音越来越低,他颤抖着摸出了怀里的魔药,将其慢慢饮下,脸上浮现出了病态的红晕。

    “我的情况还好,士兵们正在牺牲,请转告大议长阁下,每一位战士都在恪尽职守、奋勇杀敌……”

    拖抱着同乡战友的士兵在泥泞的战壕中艰难跋涉、从每一具尸体身上摸索愈疗的魔药,一边翻找,一边拍打着战友的脸,让他保持清醒。

    冒着炮火压制源源不断冲入战壕的士兵们咆哮着开始战斗。

    一个个火力点被拔除。

    战士们进攻又后退,伤亡惨重,但战斗依然在继续,死亡随行。

    倒伏在尸堆里的胆小鬼拼命地祈祷着,怀念着朴素的生活,他想回到乡间宁静温暖的夜晚,在凉爽的原野上睡个长觉,哪怕他已经梦醒。

    可比他勇敢的人已经长眠,溺毙于不醒的幻梦。

    战场混乱而恐怖,就像巨兽的血盆大口,将生灵吞下咀嚼,恐惧而让人疯狂。后方阵地的法师们拼命压榨着魔力,军官们驱动着不安的士兵跨过长长的战场、奔袭敌方的本阵。惨白的脸嵌在污泥中,痛苦的手痉挛如鸡爪,濒死的人想要抓到任何可以指望的指望……死去的人即将死去。

    而活着的人变成了赌徒,拼命地将筹码垒上高台,士兵的生命,自己的生命,在生死交战中压榨着一切的热情、潜力和人生,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赢得什么,唯有腥臭的风掠过焦黑的原野,所有人都念着一件事。

    ——只要胜利就好了!只要赢了就行!

    可,胜利什么时候到来?什么时候才能打赢康德?

    这个问题让人发疯,但士兵们只能在疯狂中、如野兽般交战。

    直至越来越多的紫色流光冲上天空。

    地狱般的厮杀中,如天堂般的圣言掠过大地。

    “赢了——”

    不知有谁在欢呼。

    “康德撤军了——”

    “远港人跑了——”

    大气透视镜像的结果呈到指挥官们的面前,而后如百灵鸟的清音般掠过战场,远港人已经在大规模撤退,敌人阵地的前线已经被凛风突击队撕裂击溃,大军正在长驱直入,远港人被打败了!

    阵地中的军人们或振奋地欢呼,或崩溃地哭喊,或猖狂地大笑,有些人坐倒之后就没有再起来,有些人骂骂咧咧地大哭出声,在战场间跋涉的援兵振奋地加快脚步,军官们的鼓舞演说振奋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勇敢的士兵们以无惧和牺牲,击退了残暴的震旦之龙!

    勇士米勒的半个脑袋依然嵌在污泥中。

    代号云水雀的密探慢慢转过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抱着重伤友人的士兵又哭又笑。

    冲杀作战的突击队员们已经几分钟没有见到新敌人。

    胆小鬼贝克特从尸堆中坐起,他听到了凯旋的欢呼,脸上百感交集。

    ——突然。

    他只觉得全世界的声音消失,眼前泥泞的泥土,突然裂开。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光。

    下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犹如天空中所有的雷霆闪电同时轰鸣,在远港军团漫长血腥的死亡防线上,巨大的红色火球冲天而起,将漫长的防线震荡轰塌、然后全部掀到空中,翻滚出气浪黑烟,抛起无穷无尽的烟尘与泥土,简直像是一座火山汹涌喷发,刹那间吞没了这一片阵地。

    狂烈的冲击波横扫,即将抵达远港阵地的增援部队成群倒下,身体如布娃娃扭曲,就像是被最沉重的战锤正面轰中,距离较远的士兵们逃过一劫,但也被大地的轰鸣震动掀翻在地,发出了下意识的惊叫呐喊。

    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死亡领域,无论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还是久经战火的老卒,亦或是高贵强大的施法者,他们全都露出惊惧之色,脸上爬满了惊恐,任由那席卷的烈风裹挟着漫天的残肢碎肉如雨洒落,砸到身上。

    施法止息,魔导器停滞,冲锋中断。

    军人们呆涕地凝视,浑身寒意蔓延、惊恐弥散。

    他们目睹着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爆炸将已被占领的敌方阵地连带着攻入其中的友军全部杀死,把所有的一切都掀到天上。

    那些勇敢的、怯懦的、不屈的、伟大的、可悲的故事们。

    烈风撕碎了一切。

    这些评议会的军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震旦之龙,远港的康德,禁咒法师,这个前所未有的恐怖敌人以最残酷、冷血、暴虐的手段回敬了他们的英勇奋战,嘲笑了他们的付出和牺牲,撕碎了名为荣誉的虚假外衣,将战争的真貌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战场寂寂无声。

    没有比这更直白的暴行和叙事了。

    在即将取得的胜利面前,暴虐的烈光吞没了一切,浇灭了士兵们心头缭绕的荣耀之火,将所有有意义的事物变得再无意义,只有漆黑的烟尘冲上天空、丑陋地翻卷,让一切湮灭为卑微的尘埃。

    那巨大的蘑菇云腾飞变形,在无形的力量的操纵下,最终化作了一个巨大的中指,朝着评议会先锋阵地的方向,令所有人都清晰可见。

    而后,有声音从烟尘中荡出,被风雷激荡,响彻焦黑的原野。

    每一个人都能听出那声音中蕴含的怒意和坚决。

    “格里芬-威廉姆斯!”

    就像是自天穹而下的、神明的宣言和审判。

    “你将为死在昨日、今日和明日的每一个生命付出代价。”

    回应这声音的,是从先锋阵地奥法集群里飚射而出的汹涌魔力,澎湃轰击的法术卷动狂风与暴雪,将那浓烟黑雾构成的中指驱散吹灭。

    大议长愤怒的声音回响于战场。

    “你们都看到了!残忍的震旦人不肯接受失败,甚至不惜牺牲他麾下的战士、将其与我们英勇的战士们一起杀死,这种残酷的做法必将受到整个凡世的唾弃,卑鄙的震旦人终于露出了邪恶的真面目——”

    “勇敢的评议会士兵啊,燃烧你们的愤怒,勇士们不会白白牺牲,因为他们以生命为代价揭示了康德的伪善!远港人和歌德人都不会再效忠于他,因为没有人愿意追随残酷恶毒的君主,现在,听从我的命令……”

    ——那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远港阵地掀起的巨大蘑菇云被法术所驱散,露出了支离破碎的土地和被炸出的巨大洞穴,最暴虐的力量毁灭了葱翠的原野,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丑陋的疮痍,而在阵地遗址之后,视线所能及之处……

    一道道紫色的晶柱悬空而起,洒下大片大片的光晕,辉煌散逸的流光之下,战壕、碉堡、观通站、交通壕……新的铜墙铁壁以令人窒息的速度从相位的神迹中跃迁而出、部署成形,浩荡展开。

    远方的风送来了大军的呼啸,那是铁与火的交鸣,犹如铁蹄般踏过寂然无声的评议会军阵,响彻于阴暗昏沉的幽色苍穹。

    “万胜!万胜!万胜!”

    ¥¥¥¥¥¥¥¥

    ps1:……还是很遗憾,这一章可以写得更好的,可惜身体状况和个人状态太差,没有把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写出来,这种无能狂怒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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