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让孩子去拿纸笔。
等李真拿到纸笔,闭目想了想男鬼的形象,便在白纸上一挥而就,画了个男鬼上半身的小像。
“像,太像了,这就是你叔爷!”
石家人才拿起小像看了看,还没开口,就被人的惊叹声打断了。
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是村里的寿星,已经一百零二岁的苏婆婆。
苏婆婆眼睛已经不是很好,这会正眯着看这幅小像:“你叔爷就是这个模样,瞧,多俊啊。要不是长的好,家里就不会宠坏,就不会染上赌博,最后不得好死了,哎。”
石老二一听,极度震惊地望着李真,心里却在打鼓,原来法师真得能看到鬼魂吗?原来世间真得有鬼?
不由自主地,他冲周边人迹罕至的地方瞅了瞅,背上直发寒。
李真看他的样子心下暗笑,当和尚不知道他在故意试探吗?瞧瞧,这又是一个“叶公好龙”的人。想知道有没有鬼,却又怕鬼,还不如不知道有鬼。
其余众人一听苏婆婆的话,也都很震撼,法师果然是高人!南园寺名不虚传!以后要做法事一定请无花大师!
李真见众人还在叽叽喳喳讨论叔爷的相貌,不想在耽搁下去,就对石大山道:“石施主,既然建房紧张,小僧就不耽误您,要回寺继续修行去了。”说着,双手合什,就要告辞而去。
石大山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好,我送法师。请,这边请。”
李真微微点头,又冲围观众人稽首道:“小僧告辞。”说完,转身走出男鬼的院子。
当和尚的日子颇为枯燥,每天就是早课午饭晚课晚饭睡觉,周而复始。当然,这是对于那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来说,可不是对李真这种圣僧、佛子而言。
春天的时候,李真曾在放生池边种下两株牡丹,每天盘坐在大石头上念经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将佛光注入其中。
他很想知道,自己这么折腾能不能在百年之后收获一个名为玉版一个名为葛巾的牡丹仙子。
只是快半年了,这两株牡丹也就长得比普通植物略茂盛些,花开得略大些,还真没发现太多不同。莫非是太心急了?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实现那伟大的理想。
再次坐在大石头上开始每日的诵经,李真身心放松。
或许熟能生巧,跟卖油郎打油似的,口中的经文已经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脱口而出,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哪怕那些经文是前几世根本读也读不下去的内容。
李真哀叹,莫非穿越成和尚,这辈子就必须做和尚不成?不过,圣僧、佛子注定是条单行道,想还俗,只能去死一条路。
莫名,眼前出现各种圣僧与妖女,佛子与魔女的不伦恋桥段……而且统统以悲剧结尾,甚至祸延数代。
还是不要害人害己了,他叹息一声,老老实实做和尚也好,清净。
趴在大石头边的老鼋正舒服地沐浴在大片大片的佛光之下,突然感觉身上一凉,睁开圆溜溜的小眼一看,就见李真满脸郁卒。
不明所以,趴下继续享受,却发现佛光少了许多。
待举目望去,才发现李真正引着佛光没入边上的牡丹。
这无疑刺激了它。
愤怒地瞪着李真,袁郎嚷道:“好你个臭和尚,不是说要帮助我化形吗?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连灵智也没开的牡丹?简直浪费佛光,你不知道草木之属本来就难开智,更难化形吗?”
李真无动于衷,理也不理,继续给牡丹输入佛光。这老鼋莫非忘了自己是戴罪之身?竟然敢挑衅他,哼,佛光没有了!
这下,袁郎伤心了,还是不是修行的好伙伴?难道希望牡丹化形成美女吗?可你是和尚,娶不得啊。可惜,这番话不敢说出口,只好恹恹地趴在池边晒太阳。
李真念着经,脑中却还在思考着这一世注定毕生都要从事的职业。做和尚好啊,六根清净。没有家人,没有亲戚,没有家庭,没有麻烦!
人活着最大的麻烦来自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尤其是爱扎堆、爱攀比的汉人!
有本书宣扬的一个观点是,只要你认识七个人,就能通过这七个人认识全世界的人!
且不说这话究竟是对是错,却也从中一窥人际关系网的庞大及复杂!
而和尚,就是斩断了许多人际关系的特殊人群,清净,当然清净!
只要专心佛学研究,成就不会比那些哲学家、社会学家、心理学家、历史学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