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叶又养了一天,算是把自己的精神给养好了,身体方面自然也是好的七七八八,到了这会儿,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南方如今的格局已经是超出许不叶预料的顺利,建安以南都是一 片起义的景象 ,再配合着北边的山越势力,整个南方都已经是成了一锅粥,各自官府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效用,连同着一 些军队当中的人也跟着造反。如今南方仍旧还在不断爆发大规模的起义,当初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被许不叶超额完成,剩下的只需要静等发酵便是。
这种规模的叛乱在有外敌的情况下极难平叛,扬州的兵力需要应对大夏的威胁无法调动,剩下的一-些兵力还需要去应对山越势
再加上这南边的叛乱, -桩桩一件件已经是让乐王分身乏术。
北面有大夏的威胁,南面有山越侵袭, 现在扬州还爆发了叛乱,这也就比当年大夏的处境稍微好那么一些,当年大夏尚且有神算许不叶和秦竹雨强行逆天改命,乐王又拿什么来挽救这即将倾覆的权势?
许不叶回建业,是打算给乐王最后刀,彻彻底底的断绝其妄图称帝的道路。
如今的乐王,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慢慢的将茶喝下,许不叶抬起头看向远处在整理房间的瑶静。
“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好了,先生。
“先生,清点过了一遍,还剩下三十二名。
其余的人,都死在了这战场上。
许不叶沉默了一会儿 ,始终是没能说出什么话,这儿对于那些人来说是异乡,葬在这异乡,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怪罪。
“我知道,只.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那便如先生所说的, 带上他们的份继续活下去,为了将来他们的后代能够活在一个美好的时代。
”说的也是。
两人带上了所有的行李走出了房门,外面的亲卫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这次离开并没有告诉其他人。wh
“这盘棋算是下完了, 那老人留给我的残局,我算是给了一个最好的解法,剩下的就交给小辈去下吧。” 许不叶笑着说。
“先生不担心萧姑娘吗?”瑶静有些好奇的问道。
“担心她干什么?这棋都已经下完了,剩下的新棋盘就交给她去下了, 就算她下的再烂,也好歹有个兜底的人在。
许不叶所说的兜底的人,自然不是指他。
渔村。
老人悠闲的钓着鱼, 旁边摆着一盘残局,棋局其实已经结束了, 黑子与白字之间的厮杀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人生如棋,一局又一局。
这一局过了,尚且还有下一局要下。
所以棋局是不会停止的,只是换了一张桌子,换了一个棋盘,换了一个路数,换了一个下棋人。
安理说,这万事顺利的日子老人应该高兴,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左眼皮和右眼皮在一起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个-起跳不是又有财又有灾?这是什么新路数?
这时候,鱼竿动了动,老人慢慢悠悠的拉了拉,发现-时半会儿还拉不上来,那鱼有着一股子蛮力 ,拽着鱼竿到处在动,老人也不急,慢慢的放着杆,仍由那鱼四处奔逃也没办法挣脱鱼钩,慢慢的筋疲力竭以后老人才不紧不慢的往回拉。
不一会儿, 鱼被钓上来了,竟是一条鲤鱼,老人不由的张开嘴笑了笑,看来自己的午饭是有着落了。
等到他将鱼放在了篮子里慢腾腾的往回走的时候,突的顿住了脚步。
那么这跳...
萧若水就站在远处,怔怔的望着老人,眼中带着些不解,又带着一些惊诧 ,还有一一些欣喜。
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哎哟,这老了都不得安宁,老朽就想好好歇一 歇,钓个鱼唱个曲儿,你这厮却好生狠毒,偏偏要老朽再回棋..也罢,人生如棋,下完-局又一局。
”当初是你要离开, 离开就离开,现在又要用棋盘,把我哄回来。”许不叶坐在马车 上唱着曲儿。
“先生这曲调,倒是从来没听过。”瑶静在一 边说。
“还是挺朗朗上口的。
“可不。让那老头子拿棋局困我,我反手丢张新棋盘到他脸 上我看他下不下,就他那个棋瘾是肯定忍不住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这夸的也太敷衍了一些
“因为先生的聪明才智夸不完。
就在两人相互打趣的时候,远处飞来了一-只信鸽,许不叶起身将信鸽接了下来,拿出了其中的信件看了一会儿 ,随后将信件递给了瑶静。
“建业那边的局势倒也算是顺利,那花魁已经打探到了那名皇子的下落,神算也已经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乐王已经整顿完了
堂,所有敢反抗他的基本都已经被他清扫了个干净,现在的朝堂就是乐王的一言堂。
沉默了一会儿。
“苏浅她已经取得了乐王的信任,也在朝堂上有了一批自己的党羽,她真不愧是建业的花魁,在玩弄人心这一点上,我还真不一定比她厉害。 ”许不叶的言语当中有些敬佩。
如今的局势发展已经超出了许不叶的期待,当初去把苏浅招募过来是许不叶自认来南方所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胡说,我是老实人。
“那叫骗吗,那叫实话实说。
”是是是,只要最后能成,不论是怎样的谎言都会变成真的,先生最擅长的便是这件事了。”
许不叶只是笑了笑。
白袍如雪,微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