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漂泊着太多碎木以及太多的尸体,有些沉下去了, 有些还没有沉下去。
在搬开了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以后许不叶又一一次懒散了 下来,在这海上专门请人用布匹做了一一个遮阳伞,随后又用几个木头椅子整出了一个躺椅,寻了个位置把遮阳伞- 摆,人给躺了上去,要是再有墨镜就更是完美。
不过这还没清闲一个时辰,- 位浑身湿漉漉的人便被下人给扣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镇东将军、云愈。
这般排场,大概是抓到了什么重要角色了。
许不叶坐起了身, 从一旁端了一碗水喝了 下去润了润嗓子, 随后抬起头,看向那位被捆着手跪在地上的人。
“抓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这人功夫倒是不错 , 差点给他逃了。”镇东将军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便是之前我和先生说过的鲁将军。”云愈介绍了一 句,在许不叶的另一边坐下。
许不叶坐在正中央,云愈坐在左边,镇东将军坐在右边,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就叫做牌面。
“你便是鬼谋?”鲁将军抬起头 ,紧盯着许不叶。
“好计策。
”谢谢。
“我会死,对么?”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这会儿再问这些没意思了。钓鱼要是尽钓大鱼那就变成了赚钱,但若是在期间多加几条小鱼,那就成了开盲盒,愿者上钩说的就是你了。
空气有些微微的冷,尽管这秋日的太阳还在高空挂着,但这底下的温度却半点没有暖和的迹象。
“你在想活下去?"许不叶问。
“不,我活不下去了,于情于理,你不会放过我。
“哦,那你在想什么?"
“想出来了么?”
“说来听听?
“你杀了我,就相当于是和我那个弟弟结了仇,他是个狠人,且对乐王忠心无二,他自认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乐王给的,我是的哥哥,又是乐王的手下,于情于理他不会放过你的。“哦。” 许不叶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对,你是大夏鬼谋,没和我表弟撞上之前,你兴许是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多么厉害。
“说实话,太老气,也太土气了。
“是吧,我也这般觉得,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话了。
两人之间是对手,是敌人 ,同时也是一方胜者 与一方败者,所以很多事情倒是可以直说出来,就好像是刚才,这鲁将军表面上说着什么+气和老气,实际上就是在说- 些垃圾话。
“行吧,你说完了,那我说吧。扬州是个好地方,里面文人多,所以你也不用在意你想不出词,他们会想的。
“他们会大写特写你是怎样的有骨气,怎样的忠诚,怎样的有气节,也会肆意去描写我的不堪,我的邪恶,我的懦弱,但说实许不叶慢慢的俯下身, 面对面的看着鲁将军。
“我要把大夏周围一圈全部打烂, 扬州、荆州、益州、匈奴、 羌胡、南蛮、山越,我要打七个。
这才是真正的狠话。更大的,哈哈。
许不叶笑的很开心。
“再等个几年,等几年大夏内部平定了我去找你那弟弟玩啊,至于这鱼饵,就是你了。”许不叶指 了指鲁将军。
慢慢的,鲁将军瞪大了眼睛。
“你慌了?骗你的,嘻嘻。”许不叶笑嘻嘻的拍了拍鲁将军的肩膀。
“我是个好人,怎么舍得让你活到那时候,早点儿走了吧,这尸骨,就当是我逢年过节送给那乐王的礼物了,没什么比这更适合当-一个招呼。” 许不叶慢慢的站起身来。反而就有些滑稽了起来。
这还真是个痛苦的烦恼。
迎着秋日的海风,许不叶站在甲板上伸了个懒腰,随后目光远眺,似乎已经看到了扬州的繁华。
那儿的风景秀丽,四季如春,是个游玩观赏的好地方,迟早他都是要去那儿看看的,当然了 , 去别人家里做客,自然要和别人
“把这位将军下去哦,对了,他的头记得用名贵的盒子包着给那位乐王送过去, 就说是我大夏送给他的礼物。
许不叶平静的说道。
早已预料到自己结局的鲁将军并未有什么面色上的变化,只是他在被带下去以前,目光死死的盯着许不叶。
此间战事结束。
乐王的这支水师折损了一半,最惨的是方家,大半人都死在了这海上,剩下的小部分人还得担着上面下来的追责,这辈子没法
多少是有些轻松。
就好像是将腐朽已久的东西从这大夏的身上给拔了下来,剩下的只有美好。或许未来还会有类似的事情,但许不叶的命还长着
想到这儿,许不叶安安心心的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用两个橘皮盖住了眼睛。
他可以安心睡个安稳觉了,不用再去操心这些那些,单纯的只是, 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