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骑兵在旷野上奔波,将前方一支残余的军队不断分割,打击。
藏逵站在城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景色。
"藏逵,你真要背叛将军么?”
地上,被捆着的人目光通红的死死的盯着藏逵,眼中多少有些血丝。“恩。 ”藏逵慢慢的俯下身,看着昔日这位与自己同级的将领,此人原本是镇西将军用来约束自己的,现在,却已经犹如丧家术。
“谈何背叛不背叛,我不懂什么民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我只知道有恩就该报。昔日我在上庸,景王对我有恩,我得报。
“难道镇西将军对你的恩情你就不报?
“所以你还活着。”慢慢的 ,藏逵俯下身,解开了这位将领身上的绳子。
此人瞪大了眼睛。
“你们两边, 对我都有恩。所以我两边都得报,景王对我的恩是其一, 镇西将军对我的恩是其二, 两边,得分的开一些 ,你明白么?
藏逵将刀立在了地上,示意他不动手。
”我在祁山给你留了一支千人军队 ,若是你真能凭借着这千人兵把我打崩了,那我的头,你便随意拿去,但若是不能,就没有
“藏逵!你不得好死!"
“我知道我不得好死,所以你首先得让我死!”藏逵猛地一脚踹在了那位将领的脸颊上,将其踢了出去。
“鬼谋来了, 战局有变,我不知道这场战争之后会怎样,但恕我愚笨, 不懂何为道理,只懂何为恩情,这是最后一-次了 , 给他马。”
等到这人被拖了下去,藏逵重新看向了远方。
“不开。”藏逵回道。
"可他们说,若是将军不开城门,那他们就"
“回他们,若是他们敢撒野,那便即刻出兵把他们统统打回去。
“你没明白这场战争的本质?那皇帝是大夏,景王也是大夏。 这是一场家事,家事还轮不到这些人来插手, 过来当条狗,完骨头走就行了,若是得寸进尺,便抽它两鞭子,明白了?
在藏逵的眼里, 这里所发生的战争本质不过是政治的延伸,景王与皇帝各分党派争夺大夏正统所引发的斗争罢了。
藏逵看不明白天下大势,也看不懂何为时局,他的决定也很简单,哪边对他好,他就站哪边。
镇西将军对他虽然有恩,但不大,景王送他的恩情更为深重,仅此而已。
”是,将军还有将军,景王传令来了。
说吧。后续的屯田之策。”w
”知道了。”藏逵站起身,天色有些阴沉了。
雨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下雨了。”瑶静用手摸了摸外面的雨水,随后到屋里翻出了纸伞。wh
“走吧。”许不叶撑着伞走进了雨水当中。
“先这般赶吗?
“得赶一 一些。 ”许不叶回答。
“我这支兵马说是偏师, 实际上还得背负着观察五丈原军马走向的责任,所以这接下来-个月时间,对方所有的排兵布阵,我心里都得做到有个数给镇西将军送过去。
这算是一个作业,也是给许不叶积累功绩。
目前的形势来说,长安一地的镇西军总共有 七万兵马,原本天水那儿也有两万,但经过了藏逵反叛以后还不知能够幸存多少。
至少就许不叶所能够看到的地图当中,天水那边的蓝点每日都在减少, 每座军寨都在被那些羌胡人慢慢拔除。
“在先生为何那位藏逵将军会在这时反叛呢?”瑶静犹豫了一会后问道。
“大概是他觉得大夏对他不够好吧。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好。 算了,不说这个,提到这些人脑壳子就疼,大概人是真的天生反骨吧。”许不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先生,行李都已经准备好了。”瑶静说了一 句。
“之前来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过这里的形势会这么紧迫,现在看还真是一 个泥潭一 般。 既然那景王和他的手下摆好了架势来等我,那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 都得去看一 眼。” 许不叶伸了个懒腰。
如今的大局还称不上是明朗,暂时还不知道那景王的背后还有多少手段。
“三年了,好久都没活动过筋骨了,既然他出招了, 那来呗。”许不叶慢慢的抬起了头,透过了阴郁的天空,直勾勾的看向了远处。
似有所感,刘虚青看向了营房外。
“怎么了?”景王问了句。
“紧张嘛,不奇怪的,毕竟面对的是那大夏鬼谋, 尽管三年未曾有大动向,但这人的仗,打的属实是诡异无比。
“西凉之地多是平原旷野,南面则是群山环绕,他初来雍州所掌兵必然不超万余,也就是一支偏师 ,只要稳固好汉中的防御并且借此固守即可,我们更加要关心的,是镇西将军在之后的大军行进。
“王上,我也想啊。但以我们目前的粮食,最多也不过撑到明年开春,若是想要在这长时间和镇西将军耗下去,就必须要借助天水之地的优渥环境实施屯田之策,- 一年后我们便可有汉中与天水两座军事重镇,届时,合围之策可成。
这,也就是刘虚青的最终目标,只要能镇守住天水,整个西凉之地便尽入囊中,届时坐拥益州与凉州两地,便可合围长安,就此完成对大夏的包围。
中原,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