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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5.赤鸢仙人,独断万古. 8K

    赤鸢仙人能忽略所谓律者诞生的理由,简直纯粹而粗暴到了一种怪诞的地步。

    听闻苏暮汐话里的意思,这位世界的独裁者自几百年前便改造了人类的基因,并且世界间每一位婴儿的诞生都会被埋下相应的皮下芯片,整整七百年余年来,绝无例外。

    而布洛妮娅对那位尊上改造基因所抵达的结果为何暂且不得而知,可却由于苏暮汐的坦言,对皮下芯片的意义十分了解。

    直接陈述结论吧。

    ——这个世界的所有本土人类都处于被赤鸢仙人潜在脑控的状态。

    所以便是诞生了律者,解决的方式也很简单,无非是用芯片发觉这一现实的过程中,直接加大了信号塔的输出,乃至中央【龙庭】的统筹力量,一举将崩坏意识所催生出的律者人格拷上囚笼。

    后续的作为就更简单,直接将律者素体与核心分离。

    前者由于被改造成了极为优秀的资质前往朝仙城服役受训,成为日后看护序列号靠前的养殖场的道具;后者则被另做他用,无论是制造成神之键那样的武器,还是用来进行实验,都并不浪费。

    当然......律者素体和律者核心的分离不会是每次都并无牺牲,可这显然不会被对方所在乎。

    而苏暮汐所言的并无任何律者对这个文明造成任何困扰,其实就意味着目前所有承接着崩坏意志降临的律者都没能逃脱过脑控的囚笼。

    如果羽渡尘的权能已然被发挥至了如此极端的效果,那所谓的“重启”世界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有着实现的可能性。

    布洛妮娅既为这份令人胆寒的做派感到胸腔冰凉,也为这般做派出于那位曾经守护了神州五千年之久的赤鸢仙人,为之一阵迷惘而怅然,她问道:

    “小汐,你知道她借着这个方法,镇压了多少律者了吗?”

    苏暮汐闻言笑了笑,她反问道:

    “布洛妮娅姐姐觉得小符镇压律者的方法,是依靠着我前面说的,她用来抹除过往历史的准备吗?”

    布洛妮娅怔了一下,她问道:

    “不是吗?”

    除却这个理由之外,自己确实没在第一时间想到其余能让律者诞生后却不影响人类秩序的方式。

    苏暮汐幽幽道:

    “如果是这种方式进行对抗的崩坏,对于布洛妮娅姐姐和后续来到的人来说,也许才是一件好事吧。”

    “但早在整个世界还未被改造完基因,链接着信号塔的皮下芯片,乃至信号塔本身技术都并未完全成熟的时代,也就是四百多年前,律者就已经相继出现,在那个时期的小符并未有用这种方式脑控律者的条件。”

    布洛妮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脑补的逻辑漏洞。

    那便是崩坏会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愈演愈烈,理论上对方完全没有趁着一位律者都没诞生的时期便将整个世界打造成自己的游乐场,所以通过脑控全世界从而扼杀战斗发生的做派从基础逻辑上就不成立。

    而少女又是反应过来,为什么苏暮汐会说也许这样还算是一件好事。

    她问道:

    “所以,那个人是统筹了当时世界的武装一同硬生生正面镇压了律者频繁出现的时代?”

    苏暮汐摇了摇头,轻声道:

    “不是统筹了世界的力量。”

    “是她自己。”

    “那个小符并未依靠神之键的力量,也并未依赖任何谋算的帮助,在那十年里自己独自一人杀死了十一位律者。”

    她顿了顿,幽幽道:

    “包括约束。”

    布洛妮娅怔怔地重复道:

    “包括约束?”

    她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

    “那我理解你为什么说就算凯文回来也阻止不了她了。”

    “可我不理解,为什么能......强到这种程度?”

    “而且如果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整整十一位律者,那理论上你们早就已经经历过了终焉的清洗,哪怕班长确实在这七百年里达到了我所无法理解的高度,但若是那样的敌人,我也不相信能这样轻松度过。”

    苏暮汐望着那双灰色的眼瞳,唇瓣微翘,露出了怅然的笑容,她问道:

    “布洛妮娅姐姐,在你眼中崩坏是什么?是筛选文明的天灾,还是虚数之树的清道夫?”

    布洛妮娅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

    “崩坏会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愈发盛大,某种意义上而言,祂就像是是给予文明试炼的考官,只有抵达了对方心中合格的标准才会进行收手。”

    苏暮汐继续问道:

    “那你认为,当一个进行试炼的载体已然消失之后,考官还有着继续给予本征世界试炼的必要吗?”

    布洛妮娅轻声回应:

    “......没有。”

    无论试卷上的问题有多么困难,考场里的考官有多么严厉,若接受考试的人在对方的眼中已然不存在后,那自然没了继续维系考场的必要。

    苏暮汐撸着小白的下颌,淡淡道:

    “那就是了。”

    “对于崩坏来说,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文明了,有的只是被那个人所搭建起来的一道舞台剧,一道......只为了迎接一个人的归来而存在的舞台剧。”

    布洛妮娅不得不认同对方的正确性。

    当全世界都陷入了一人的脑控之间,那无论如何披着文明的繁荣外壳,其实本质上都已然不能再被定义为文明。

    而或许,她其实在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潜意识里依旧不相信那个人会偏执疯魔至此罢了。

    布洛妮娅轻声喃语:

    “所以,在人类的基因被完成改造。在外太空的【龙庭】盛放着羽渡尘作为中央枢纽,与无数遍布世界的信号塔彻底链接,完成心灵殖民后,律者就不再出现了,因为这已经是被判定无需给予试炼的地带。”

    女孩抬眼望向虚拟的天穹,又是垂下睫绒,轻声道:

    “嗯,大体情况差不多。”

    “但崩坏意识终究还是要验证一下这份心灵与灵魂殖民是否足够牢不可破,才能判断这些人类是否还有着挣扎囚笼,重现拾回文明定义的可能性。”

    “所以在那以后,祂还做了一次尝试,让这世间再度出现了一位律者。”

    布洛妮娅问道:

    “然后祂失败了?”

    苏暮汐回答道:

    “祂失败了,而且还失败的很彻底。”

    “简单来说,祂被小符预判了。如果说她发展科技本身的理由是为了钓鱼执法,让崩坏的养殖更具备效率,那脑控全世界的次要目标,就是为了让全世界只有一位合格的律者素体。”

    “即,她自己。”

    “最终的结果是小符借着崩坏意识的手改造了一遍身体,彻底抹除了对方捏造的初生意识,直接以自己的意志获得了相应的律者核心以及权能。”

    布洛妮娅这一瞬间都有点想为刚初生的律者意识感到默哀。

    毕竟她所经历的世界线曾经发生过类似的剧情,但在这里的立场却完全被颠倒了过来。

    某种意义的恶有恶报,因果轮回?

    但现在的少女已然没了思考这些的余裕,越是聊下去,就越是对自己的人生安全感到毫无保障可言,并且话题聊到了这里,她却依旧还是没能彻底解答自己脑海里的诸多疑惑,以及那个自己最为关注也最应该去关注的问题。

    即......

    异闻带到底是什么?它是为何产生,她又应当如何回去?

    布洛妮娅在那些资料里看到了关于异闻带的简单阐述,可这里面并没有涉及理论上的概念与解说,有的只是异闻带最初开始发生的时间,以及此后层出不穷的具体事件,乃至名为【黑鸢】的机动部队一次又一次将之镇压的记录。

    说实话,她现在也没能消化里面的所有信息,理由在于里面被镇压的名字里总是会出现一些熟人的姓名,叫人很难不在意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的下场又是如何。

    苏暮汐望向这位被岁月磨砺成另一番模样的战士,漆黑的眼眸间浮现出几分幽邃,她的唇瓣翕动,道出了宛若坚冰破碎的清冽话语:

    “布洛妮娅姐姐,如果我说你的存在本身,只是更高维度的记录扩散所造成的一种奇妙的辐射现象,你相信吗?”

    布洛妮娅沉默了。

    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意味着自己所谓的人生和过去都只是短暂的梦幻,乃至存在本身对于这个世界都是彻头彻尾的虚假。

    所以只要还想维系着继续行动的核心逻辑,便不可能去接纳这个观念。

    但......

    无论是跌落平行世界,还是来到其余的世界泡本身,都必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事情。

    可现实便是她的记忆里上一秒还在准备在圣方丹降落,下一秒还未走出舱内便已然来到了沧海市下城区的小巷,中间别无任何空白与悬念,有的仅是不讲道理的结果。

    这并不符合逻辑,甚至有些荒诞无稽。

    某种意义上对方的说法,也许并不比这个夸张到哪里去。

    可布洛妮娅依旧很理智,这是她过往经历所给予的优秀特质,除非涉及自己的同伴,如果事关自己便是这种级别的颠覆现实也无法给予多少负面情绪。

    故而,她的思维逻辑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作出种种假设,其中也有很多能够成立,去解释自己会来到这里的理由。

    而关于对方所言的假说,也在内心里螺旋上升到了哲学的范畴。

    于此,少女得出了答案。

    她与之对视,认真的回应道:

    “这不重要,小汐。”

    “无论是否相信,我都会遵从着我的理念去行动。”

    苏暮汐闻言,流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她轻声道:

    “布洛妮娅姐姐,请记住你现在的回答,这会对在你后续明白真相之后,能否维系住这份本心产生很大的帮助。”

    “而如果想要跨越过如今的冕下,这点是基础中的基础。”

    “我们的谋略与武力尚且远远不及,若心的意志与执念都无法与之对抗,那便没了继续挣扎的必要。”

    她暂且略过了这个一听就艰难重重的造反计划,继续道:

    “首先,不管你是否相信。”

    “布洛妮娅姐姐你的存在就是【异闻带】的现象所引发的一场意外。”

    “而【异闻带】之所以会产生会出现,是因为小苏的缘故。关于他的过往太过漫长,我只能简单明了的告诉你,你以前所认识的那个苏青安和这个世界的苏青安,是彻头彻尾的一个人。”

    “在九幽之下的那次死亡后,他被一位极高维度的存在拨动了时空的轴段来到了本征世界的上个纪元,最终升维成功,至此他的存在本身具备了不可替代的唯一性。”

    “这也是我能复现出你记忆里最熟悉画面的理由,因为最初依旧是羽渡尘一部分的我,记录了他所经历的一切,而你以及圣芙蕾雅,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所感受到的温暖。”

    苏暮汐蹙眉苦恼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恰当且适合对方理解的比喻,说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用布洛妮娅姐姐你能方便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在没升维前小苏所玩的游戏是一命通关,失败便存档和历史清零的游戏。”

    “而现在的他玩的游戏模式,就是将以前的所有存档进行记录,甚至能将之叠加至现实的管理员状态。”

    “但现在这个游戏的管理员处于昏迷且残缺的状况,所以或许是出了一些意外,在半年前所积累的存档开始叠加进现实,也就是【异闻带】的出现。”

    布洛妮娅只觉得这个比喻十分生动形象,至少她马上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顿时觉得心情意味难言又是五味杂陈。

    少女垂下了睫绒,她捏着这枚吊坠,感受着那人所赠礼物的温度,却是掀起了唇瓣,一双铅灰色的眼眸有了舒缓的温度,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异闻带】持续出现,我甚至还有可能见到一些......本来再也见不到的人,是吗?”

    苏暮汐并未料到会迎来这样的反应,她当下只是乖顺的颔首,撸猫的动作都不由顿了顿。

    布洛妮娅轻声道:

    “现在的情况我已经很了解了。”

    “如果按照你的理论,我不存在能真正回去的家,所以我想留下来帮你。”

    她笑了笑,继续道:

    “当然,我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

    “所以来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做的,有什么目标。”

    苏暮汐直言道:

    “我想弄清楚小苏现在的真实情况,如果有必要的话,必须要绕过小符让他明白这个世界的真实现状。”

    “这七百多年来的历史进程所抵达的无望结果,除却让小苏恢复全盛时期,扭转一切的世界历史与记录,再度轮回之外便别无他法。”

    布洛妮娅了然,整理思路:

    “而符华固然不会伤害小苏,甚至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在乎他的人。”

    “可只要让她成功脑控世界,抹去过去的历史,修改你的记忆,杀死我们这些【异闻带】的存在,那小苏就会由于一无所知,让文明迎来BE的结局。”

    苏暮汐轻声道:

    “如你所言,正是如此。”

    女孩举起了怀中的幼猫,信誓旦旦的捧读道:

    “所以,我们要推翻当今冕下暴政,抢回小苏,拯救世界。”

    而还未待对面的人吐槽,她就面无表情的将小白放在了脑袋上,陈述道:

    “但布洛妮娅姐姐你也知道,全世界除却我和【异闻带】产生的人手之外,所有人都是处于被潜在脑控且被把握了生死开关的状态。”

    “而且我出不去,目前勉强找到机会保下的人也只有你。”

    换言之,一人对抗全世界。

    可是她半小时前才被一座主城的机动队,以及仙武序列三十六位之一李素裳追杀到差点去世。

    换作游戏术语来形容就是连新手村都出不去的菜鸡。

    布洛妮娅只觉得这个时候选择人生重开还比较靠谱,这简直是全宇宙第一的高玩都绝无任何可能通关的垃圾游戏,与其思考单人模式的通关方法,不如自我了解来得轻松一些。

    她试图找到一些其余的胜算:

    “所以,小汐你有什么翻盘的计划吗?比如不再符华掌控手下的私兵,比如和你有所勾结的反抗军联系方式,比如她或者麾下部队的缺陷和弱点?”

    苏暮汐依依不舍地将手里的幼猫递给了布洛妮娅,淡淡说道:

    “布洛妮娅姐姐,别幻想了。”

    “我除了能给你小白,让你把它带出去给予你一些帮助之外,什么都没有。”

    少女怔怔的接过这只猫儿,感受着柔软的皮毛给予肌肤的治愈触感,但这时她已经不再关心这只猫的真假,只是觉得人生一片无望,后续的未来分外惨淡。

    她叹息道:

    “那总有些行动方案吧,我对这的了解远不如你。”

    虽然外面的世界步步惊心,但布洛妮娅也不希望自己只能坐在这座拜月宫陪着这孩子喝茶。

    苏暮汐侧了侧脑袋,眼睛还在盯着那只接近一千年来都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幼猫,神情柔和,轻声说道:

    “不用着急,布洛妮娅姐姐。”

    “你忘记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了吗?”

    布洛妮娅闻言一怔,一直在接受庞大信息量,又被屡屡跌破世界观的她确实几乎要将这件本该最为重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她喃喃道:

    “是班长,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符华。”

    “可她不是应该......完全变成另一种模样了吗?也绝对没有指引我找到你的道理才是。”

    苏暮汐淡淡道:

    “因为布洛妮娅姐姐的存在是【异闻带】的产物,而【异闻带】本便是因果无序的现象,你的意识海内曾经拥有过小符遗留下的羽渡尘。”

    “故而......在一些我所不知的因果之下,这枚羽渡尘在混乱的因果里复现在了你的意识海当中,让你得到了指引。”

    “在你来到门口的时候,我也见到了羽渡尘的光辉,可现实是真正的羽渡尘在外空的【龙庭】中央,理论上完全不可能出现这里。”

    “所以,我现在越发肯定,如今的冕下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小符。”

    “真正的小符去哪里了,或者说又为何会在那个阶段变成这幅模样,里面都有着我所不知晓,那位冕下也没给予我机会去知晓的事情。”

    布洛妮娅消化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却是心里被堵塞住的一块悄然缓解。

    她从最初到现在,其实都还无法接受那个赤鸢仙人变成了与奥托一样为了一己之私沦为了恶贯满盈的疯子。

    所以在得知那个人有可能不是真正的符华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开心。

    或许一直不允许自己踏破原则的那个班长总是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吃到很多苦头,也会不得已的失去了很多变强的机会与成长的可能,更一如小汐所言总是沦落到狼狈的下场。

    但,那就是符华。

    ——是那样愚蠢,那样固执,那样温柔,那样可爱的符华。

    布洛妮娅由衷的尊敬且喜欢着那样的班长,所以在知晓这个世界的符华变成这般模样之际,她的心情很复杂。

    既有对那人没有按照原本悲哀的轨迹复刻的欢喜,却更有对那人走向了更为漆黑道路的悲伤。

    而如果做出这个选择,施行这个选择,最终抵达这个结果的那位冕下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符华。

    那布洛妮娅就要把原本的那个符华找回来,然后纠正另一个她所犯下的罪行与错误。

    哪怕这在衡量敌我双方的差距后有些痴人说梦,可她的决意却在得知这个可能性的刹那为之稳固,坚定得不可动摇。

    布洛妮娅问道:

    “我应该怎么做?”

    苏暮汐轻声道:

    “我会给你在外界生存的身份,你以后的目标就是将其余自【异闻带】现象中产生的人,带到我的身边,我会给予她们相应的庇护和外界的身份。”

    “尤其是那些身上和你一样都存在着羽渡尘的来者,这次一定不能让对方意识海内的羽毛沦落到不得不展现出意识给予指引的程度,否则便是带来到了这里也会溃散至无,找不掉任何关于小符的线索。”

    布洛妮娅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想来自己意识海内的那枚羽渡尘是为了提示自己且提示苏暮汐本人,才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失去了留下其余只言片语的余力。

    而这次若能带回一位意识海能同样有着羽渡尘的来客,那也许就能得到关键的信息。

    她们绝无用武力战胜那位冕下的可能性,所以曲线救国让原本的小符占据回真正的主导权便成为了唯一的策略,而只要成功就约等于迎来了真正的胜利。

    这才是苏暮汐所寄予希望的战略。

    而布洛妮娅作为目前唯一能帮助对方在外界行动的人员,无疑就很至关重要。

    苏暮汐比谁都明白这个节点的关键,她轻声道:

    “现在的布洛妮娅姐姐太弱了,你至少需要甩掉一座主城认真追杀的能力。”

    “所以等会儿我会让小李姐姐过来陪我玩飞行棋,你直接去【鲲鹏】的内部把里面的理之律者核心拿走装上。”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下,因为槽点太多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吐槽,用这种过家家的方式真的能随随便便拿走律者核心这样的战略级物品?

    不过这下她倒是知道为什么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就有一种冥冥间的虚无链接正告知着理之律者核心所在的错觉了。

    原来那不是错觉吗?

    甚至一直就在自己的脑袋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

    她忍不住问道:

    “【鲲鹏】内有着理之律者的核心?”

    苏暮汐幽幽道:

    “相信我,布洛妮娅姐姐。”

    “【鲲鹏】对理之律者核心的操控也许意外的并不差,里面搭载的量子计算机比人脑好用多了,它就像一道大型且可以自主操控的神之键,但操控权能也只是这架战舰的功能之一。”

    “真要算起来,也是律者级战力。”

    布洛妮娅叹息道:

    “然后再配合上那些强到变态的魂钢人偶,机动性和压制性兼具是吗?和这种家伙打起来可太难收场了。”

    “所以我要是摘走了里面的律者核心,这个大家伙不会直接跌落在沧海市吧。”

    苏暮汐补充道:

    “这种级别的战舰内部都搭载着序列号靠末尾的世界泡坟场,里面还有复数的崩坏能裂变核心,供应着大规模的能源。”

    布洛妮娅觉得从理性思考,实在很难想象那位冕下会对此放任不管。

    她还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当下问:

    “小汐,你确定她不会管这件事情?”

    苏暮汐并不是在借着对方的“溺爱”任意妄为。

    她很清楚,哪怕那个小符对自己的宽容度近乎和以往的符华完全一致,除却获得自由之外的事情都无条件满足,可涉及到一些底线却不得不考虑对方的态度。

    女孩相信自己目前和布洛妮娅的对话在对方眼中都是大声密谋,但她却更相信现在的冕下只会将之视为给自家女儿用来打发时间的崭新游戏。

    可有一点依旧需要正视。

    即,这是自己能和布洛妮娅好好对话的立足之点,却不是能借此肆意妄为的弱点。

    毕竟......那在外太空游弋的着的【龙庭】之所以会拥有着【同道人】这一与李师师圣痕能力一模一样的功能,可绝非什么能用轻描淡写的理由去粉饰的巧合。

    那位绝代花魁自九百年前遗留下来的尸骸,正盛放在【龙庭】之上,所谓的【同道人】也无非是对此的利用和压榨。

    而正是这件事情透露出的冷漠,才让苏暮汐认定那个人绝对不是原来的小符。

    她颔首道:

    “如果说那是唯一的理之律者核心,那个人或许会在意,但【鲲鹏】上的这枚是前阵子从【异闻带】出来的瓦尔特身上挖出来的.......”

    布洛妮娅深吸了一口气,她压抑住了胸腔间的情绪,说道: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无论是出于对那位长辈的尊重,还是为了自身客观的孱弱,去拿走能使得情况稍微好转的理之律者核心都势在必行。

    ...

    ...

    往世乐土。

    雷电芽衣漫步在一处满是樱花的庭院里,她望着之上初熹的天色,与投落至近处的粲然光辉,心情的沉重却是被舒缓了不少。

    大概是某种巧合,这处地界倒是自己曾经与父亲一起修行家传剑术的庭院很是相似,莫名让她有一种十分怀念的味道。

    “这是我家乡的花。”

    粉发狐耳的少女依靠在一颗古老的樱花树下,她穿着较为潮流的渐变透明白衫和黑蓝双色短外套,腰间别着一把冰蓝色的太刀,素白的纤手捻着一枚樱花,神情习惯性的淡漠里夹杂了几分恬静与温柔。

    雷电芽衣笑了笑,似乎是由于性格的相性和使用的武器,乃至文化的熏陶都有着几分类似的缘故,她和这位英桀的关系还不错,当下轻声说道:

    “我知道。”

    “樱,是你的名字。”

    八重樱闻言,将视线望向这位被束缚于此一阵的来访者,那双灰色的眼眸涤荡出几分波澜,问候道:

    “芽衣,好久不见。”

    “你还没找到出去的方法吗?”

    雷电芽衣回应道:

    “算是有了一个能为之努力的方向,所以我来找你,希望能知道一些事情,这样也许能帮助我更快离开这里。”

    她问:

    “你想知道什么?”

    雷电芽衣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轻声道:

    “我想知道关于【灰烬】的事,他是唯一有可能帮助我离开这片往世乐土的记忆体。”

    八重樱沉默了一会儿,她到底有多久没听到有人提及过他了。

    以往的记忆如潮涌现,止息在那片榕树下斑驳的阳光,以及那柄身前时常有人来往拜祭的黑渊。

    她送了束勿忘我,却也只能送一束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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