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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29.苏青安:芽衣,帮帮我.

    北冰洋的深海区域。

    少女柔美的身体线条自潜水服的勾勒间分毫毕现,她如新雪似月光的白发在漆黑的水波间散开,隐约好似散着微茫。

    琪亚娜感受着自骨髓里泛滥的冷意,呼吸着氧气瓶里的空气,一鼓作气如游鱼般朝着深处落下。

    她的意识海内有一枚模拟羽渡尘样式的纯白羽毛,通过着权能的无形链接共享着几人的方位与那枚心印的感应。

    往世乐土,已经很近了。

    在一天前几人便确认了往世乐土便在这个坐标的方位,只是深度比以往的想象出的判断数据都要更高,甚至已然抵达了纳米符文巡逻的范围之外。

    这并不是由于纳米符文的产量与成本限制,而是由于过量的钓鱼系养殖,使得那种深度的海域存在着永久盘旋的崩坏能现象,恐怖的寒潮翻滚不息,足够冻裂纳米符文的材质,干涉信号的传递,使得这层网络没了在之下编织的必要。

    而三人当中,无论是年纪二十九的布洛妮娅,还是五重轮回后也没叠加身体素养的佐藤由乃,都不具备抵御这种级别寒流的能力,唯有继承了卡斯兰娜血脉的琪亚娜拥有着凭借着肉身与装备,下潜至如此深度的强大躯壳。

    为此,这个重任目前只能交付给琪亚娜。

    布洛妮娅有想过试着直接用理之律者的权能制造出小型的潜水艇,但制造出这种产物时所耗费的动静和崩坏能波动都很难掩藏过去,至于直接在岛屿上制造,然后自深海内运输至相应区域的方案也在佐藤由乃用时轴的未来视观测下被否定。

    总体来说,除却以肉身抵达那处极深的海域这个笨办法之外,几人在重重限制下对此束手无策。

    那位冕下便是不刻意追杀,所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也已然足够恐怖。

    若非佐藤由乃使用【物自体】观测时轴的作弊操作,几人很有可能已经在前往北冰洋的路途间,便翻车至需要依靠武力来进行躲藏。

    布洛妮娅和琪亚娜首次感受到那种,真正以外来人掩藏在这个世界上的艰难。

    此前她们还能在苏暮汐的权限和羽翼下获得庇护和一定程度的自由。

    可在上次【拜月宫】迎来了符华的注视之后,几人为了保险不得不禁用了以往的渠道和身份信息,重新以黑户的状态游弋在这个世界的灰色边缘,进行着辛苦的流浪。

    至于佐藤由乃,她还没进行多少休憩,便再度进入了躲躲藏藏的生活,对此反而感觉习以为常。

    某种意义上,虽然这个团队里有着各式各样的权能,但能混到现在还不被发现破绽,观测时轴的未来视才是最大的功臣。

    这个能力以极限的程度来规避所有的风险,筛选出没有必要的可能性,硬生生从漆黑且严密的森林里摸索出一套无序的规则,以惊险的走位躲避了层层的天罗地网。

    而便连此刻,也存在着发挥作用的价值。

    佐藤由乃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琪亚娜,在三秒后四周的纳米符文会进行例行的交替演算,拽住那个时机,用权能加速,不然你的身体没办法继续下潜了。”

    少女闻言稳定了心神,卡斯兰娜的血脉似乎天然对寒流有着极为优越的耐心与抵抗力,便是足够将常人血压冻至凝固的死亡温度,对于她来说也只是常人在冷空调里穿短袖的感触。

    所以她的状态比佐藤由乃所设想的要更加好上一些,可也确实逐步不堪重负。

    1、2、3。

    琪亚娜在倒数完毕之前,于潜水镜内的瞳底画出了清晰的十字,空间的轨迹如密密麻麻的线条映入视野,那就像是一副又一副抽象的油画,叠加出此起彼伏的色块与痕迹。

    而往世乐土则却是这幅抽象画里更为粗犷而明显的圆周,她在秒数数尽的瞬息,对着那个方向伸出了手掌,核心内的崩坏能如江河涌动滚入,撬动着世间的法理与权柄,最终确凿的拽住了一抹空间的轨迹。

    下一秒。

    白发的女孩原地消失在了那片海域,直接掠过了层层束缚,抵达了蜉蝣符文都无法触及的寒流领域。

    但也正是因为失去了监测,琪亚娜不用再限制自己,当下便用崩坏能护罩贴合着肌肤表侧,及时防止身躯遭遇到恐怖寒流的侵蚀。

    她垂落下目光,在那无光之海的深深处,一道恍若圆珠般沉浮的世界泡正彰显着自己独特的存在感。

    琪亚娜紧绷的心神稍微松懈了一些,她冷静的轻声道:

    “我们的感应没有错,往世乐土就在这里。”

    “由乃,你用时轴观测一下,后续我用空之律者的权能在你那便拉开门户,是否会被检测到波动。”

    佐藤由乃沉默了一会儿,观测完毕后,回答道:

    “我没有看见到会被发觉的未来,动手吧。”

    琪亚娜闻言后终于放下了心。

    她提前在两人的身上埋下了空间坐标系和一个权能凝结物作为固定的锚点。

    所以只要在这种浓重崩坏能现象里进行操控权能,不仅有很大概率不会被发觉异样,还能直接以自己的这边为轴心,最大程度的减轻两人那边产生的波动。

    可没到此时此刻,让佐藤由乃使用时轴观测,这个理论与判断是否正确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一直努力到现在,潜伏至今的几人来说,此类的抉择就像是不断垒高的积木上再度放上新的积木,具备过大的风险。

    但未来视却能抹除这份担忧,让计划得以顺利的照常进行。

    她的眼眸内十字颤栗,律者核心沟通着虚无的规则,以凡人之身掌握空间的权能,就这样顺着冥冥间的感应,直接于旁边拉出了一道紫光潋滟的门户。

    佐藤由乃与布洛妮娅依次从门户间走入,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手牵着手,游弋至那枚世界泡的旁边,将之围起,最终一同伸出各自的手掌,把恍若圆珠般的奇异空间,覆盖交叠。

    于是下一个呼吸,柔和的光辉冲突了深海的黑暗,至此涌入了三人的视野。

    广阔的祭祀场间,三位姿容各异的少女自海域间落下,几人作为纯正的律者,都具备着本能般飞行的能力,几乎在都在触及地表之前便悬停在了半空,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佐藤由乃眨了眨眼,说道:

    “这就是,往世乐土?”

    布洛妮娅轻盈地落至地面,她熟练的以理之律者的权能塑造出了三人各自的衣物,分别递给了琪亚娜和佐藤由乃。

    遂而,少女用崩坏能蒸干了沾染的海水,给自己套上了印着吼姆的黑色卫衣,就这样遮掩出了过于丰盈的胸脯,又是以百褶裙盖住了后臀的曲线弧度,顺带在弯腰之际,将下身的潜水服材质转为了更舒适且轻薄的天鹅绒。

    嗯,简称黑丝。

    她整理着微微濡湿的发丝,回忆过往,轻声道:

    “我记得这里是世界蛇总部地下的祭祀场,往世乐土的设施还要再朝前走一段路。”

    琪亚娜摘了身上的一系列装备,崩坏能如血振般将身上的海水与寒气蒸干大半,她穿上方便的飞行员夹克,用着纤指将扣子一枚一枚系牢。

    在这个期间,女孩任由布洛妮娅贴心的用权能改变着自己内衫的材质,直接复现出干燥的内衣,最终用蓝色的牛仔裤遮住了腿部的线条。

    她轻声说道:

    “我们去看看吧,恐怕想要将班长带走,也未必有那样容易。”

    佐藤由乃颔首应允,她几乎在同时遭遇两个的照顾,衣服也已经更换完毕,像极了团宠。

    然而几人都没想到,走入往世乐土间迎来的不是熟悉的班长。

    而是......

    一只不知为何格外热情的粉色妖精小姐。

    ...

    ...

    画面转至另一方。

    在看了半小时大厦表面不断切换频道的新闻后,雷电芽衣默默的再度加强了一层权能对外干扰的措施。

    虽然【灰烬】估计也没能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他给予的建议却实在很有先见之明。

    【异闻带】现象在这个世界已经经历了半年之久的熏陶,官方政权对此的态度逐步从不可思议演变成了见怪不怪,并且加强了防范。

    从新闻里的信息来看,太虚门在世界的外侧投放了名为【龙庭】的方舟战舰,并且似乎还拥有着监察出具备极高崩坏能素养的潜在人群的能力。

    而且,以会展开什么高校联队和大学战队的世界杯比赛进行判断,【龙庭】所掌握的这项技术恐怕已经极为成熟,甚至在长达不知多少年的岁月里,慢慢给人们由此分割出了清晰的等级。

    公民等级、崩坏指标、个人芯片权限、天网阶梯、义肢购买权限......

    雷电芽衣仅是来到这座城市站在商场的高楼上,看着疑似午间新闻的日常播报,便听到了一堆细究起来意味深长的名词。

    少女不愿回首看见苏青安如今面上的神情。

    眼下外界所展现的事态已经足够超出预期。

    那位曾经的赤鸢仙人以太虚门作为独裁世界的道具,为了快速收敛足够的妖魔尸骸,让苏青安成功醒来,不惜逼迫着全世界成为了以此为条例过活的畸形状态,成为了人人敬仰,人人畏惧的暴君。

    雷电芽衣的心情复杂。

    那位冕下疯狂的制造大量的养殖场,不顾崩坏是否会由此变得愈演愈烈,伤害到无辜的人们,恍若身染极昼的圣人自地狱里滚了一圈,至此没了半点慈悲与温柔。

    那位冕下践踏着世间的伦/理与道德,忽略了过往的坚守和原则,以万物为棋子,用天地作赌局,征战存在着文明的大量世界泡,堆积出尸山血海的罪孽,却依旧冰冷傲慢,不存悔恨。

    她将崩坏指标刻入律法,成为了公民条例,将崩坏素养低劣的人类视为无物。

    她将全世界都拽入自己的私欲与幻梦里,杀死了过去的自我,将无数生命与骸骨堆积成的成果用于供奉着心里仅存的珍宝。

    雷电芽衣听闻过【朝仙】的故事,也听完了苏青安和符华的大半过去,她对此有着一定程度的代入感,可终究还是一个局外人。

    而一个局外人尚且无法接受这样的世界和现状,那作为一切诱因的苏青安本人,又会如何看待这样的冕下与世界呢?

    少女明白,便是经历了很多自己所不知晓的苦难与艰险,如今的苏青安依旧是与以往一样的笨蛋,依旧是那个和琪亚娜一样会自顾自将所有责任与重量肩负在身上的蠢货。

    这样的人一向是不擅长求救的,他就是那种深入沼泽之间,在漆黑与无望的绝望里,依旧会笑着独自溺死,不愿让朋友沾染半分危险的愚者。

    但在他人处于这样的境地之际,却会展现出与对待自己截然相反的态度与热枕,甚至可以为此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所以在恢复了关于对方的记忆后,雷电芽衣反过来看那些【灰烬】的历史与过往便忍不住心头酸涩。

    她想从认识苏青安的最初到现在,对方便一直就是那样可以肆意为他人牺牲自我,无欲无求,恍若圣贤,却对自身浑不在意的扭曲存在。

    所以,这样的少年不会向任何人求救。

    可他对这个世界的温柔,对其余的人帮助与热枕,对与自己无关之物给予的温度与光辉,却绝非毫无意义的过往。

    总有一天,所有的光都会为他逆流。

    而自己之所以会存在于此,是否代表着冥冥间,已然有着诸多光辉所汇聚的潮汐正为此逆流而来呢?

    雷电芽衣沉默的回首。

    少年坐在大厦的边缘,悬空的双足下是从未见过的众生百态,他的睫绒低垂,瞳仁里晕出一圈浅色的金黄,透着几分虚幻的脆弱,又温柔地恍若自山海间而来的神明。

    她注视着那人在光里多了几分透明的背影,难以望见对方心底的情感是否存在着如江河倾轧的悲悯与孤独。

    那个人在九幽之下残破着肢体,孤单死去的时候,她不在。

    那个人在沧海市失去所重视之人,遍体鳞伤,被全世界背弃的时候,她不在。

    那个人在燃尽圣痕器官,再度遭遇挚亲化为使徒,最终被迫手刃对方,又在那个时代不存灰烬之际,她依旧不在。

    雷电芽衣很迷茫。

    哪怕到了现在,她也依旧不清楚自己未来的归所和最终的结局。

    她畏惧着永久被遗留在这个陌生时代,至此望不见亲朋好友的孤独与寂寥。

    她害怕着宛若童话里的美人鱼一般最终化为一枚汪/洋里的泡沫,无人问津。

    可即便如此也没关系。

    可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少女依旧能跨过心底的焦躁与恐惧焚烧的大火,坚定不移的对着这个人伸出援手。

    她默默地走至对方的身旁,陪着他一同坐在大风吹拂的高楼边缘,望着远方的空中浮塔,轻声道:

    “我们去见班长吧。”

    苏青安对着远方伸出手指,似拽落了几分光辉,他的神情淡淡,却好似藏着汹涌波涛,瞳底晕开的光弧褪尽,归于沉沉,轻声道:

    “嗯。”

    少年瞥了眼掌间如流水般淌下的光辉,任由之溃散成道道丝线,涌入旁人的脑海里,他轻声道:

    “这是我用末那识收集的下方世界人类的常识与知识,以及控制记录覆盖后,所延伸出的一道个人芯片,里面会有你在这个世界上合理的身份与一切过往的记录。”

    “天网阶梯的权限与公民等级都提到了最高,所要求的崩坏指标也修改至十年不用交付。”

    雷电芽衣能感知到意识海里有着一团随时任由自己消化的信息,正以极为柔和且不影响思绪进展的方式缓缓沁入认知,一枚外物则是自血肉间缓缓构建完毕。

    这般以个人意志干涉世界过往与未来的力量,简直抵达了叫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可她看向倏地变得更为透明的苏青安,不由心生担忧。

    对方本便处于重创加残缺的分割状态,这般作为显然对之的伤势产生了各种意义上的负面影响。

    但雷电芽衣不得不承认这是融入这个世界必要的决断,她忍耐住内心的担忧,问道:

    “你还好吗?”

    苏青安诚实的轻声道:

    “嗯,不太好。”

    “自这次后,大约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处于清醒了。”

    “如果不是必要,我大概不会再恢复清醒的思维模式。”

    少年的低语恍若散落风中般的轻淡而柔和,莫名能给予人坚定的力量与勇气:

    “但不用畏惧,芽衣。”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清醒不代表着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苏青安的眼皮搭了搭,似有所困倦,轻声道:

    “我想知道,这些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少年似乎是此生第一次朝他人发起请求,他微翘起唇瓣,低低的说道:

    “帮帮我吧,芽衣。”

    曾以往永远不会从对方身上听到的求助,就这样轻飘飘的落下,她只感觉这句话轻的好似云絮掠过耳畔,却又宛若沉重至压落心底的雷光,久久回响不息。

    少女闻言怔了很久很久,她眉眼舒展柔和,唇瓣翕动,笑着低语:

    “好啊。”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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