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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94.人类的赠礼,苏醒.

    蠕动,膨胀,拉扯,变化。

    血色的肉块被掩埋在堆叠成楼的废墟之下,它不断地重复着这些毫无规则的动作,像是一块不断融化又凝固的黄油,宛如活物。

    就仿佛烤盘里的芝士逐渐出现诱人地焦黄色泽,血肉在无形纠缠的各种辐射和崩坏能之间扭曲成富有层次的纤维,它们拆解成万万道细密的丝线如织毛衣般开始塑造出完整的器官,修正出优美的肢体,涂抹上白皙的伪装,给予了精致的容颜.....

    最后,人类的恶果和崩坏的推波助澜踏碎了古老的禁忌,就这样在这片漆黑的无光之地中创造出了全新的生命。

    祂观察着这有趣的一幕,进行了短暂的思考和推演:

    【不是意外,不是巧合,这是人类的武器和崩坏能结合后大概率变会自行扭曲出的畸形产物。】

    【的确是存在记录价值的演变公式。】

    【虽然损失了使徒,但却验证了这道公式的真实性,也不算全无收获。】

    【最关键的在于同样类比的核心吗?】

    【基础逻辑是接受了使徒死亡余波内的信息素,所以本能下意识根据使徒的构造和生存模式试图模仿出相同的事物。】

    【但拙劣的模仿只能制造出上次那样半吊子的伪物,不具备操控崩坏能的优秀能力,所展现的权能也满是瑕疵。】

    【即使能模仿出这样的结果已然不再核心运算的资料库之内,可依旧不够,仅是这样的模仿程度没有进行关注的意义。】

    【稍微添一把力好了,伪物的极限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平也是值得记录的信息。】

    无声无息间,原先随着辐射纠缠的崩坏能自行延绵出截然不同的涡流,随着伟岸的意志,奇异的力量穿透了虚实之间将逐渐塑成人形血肉中的结晶贯穿包裹。

    同样是脱胎于一场悲剧,在立场不同的碰撞与世事的夹缝中诞生的存在,但她的出现却不同于前者。

    在引起了崩坏意识真正关注之后,命运的螺旋由此缓缓转动。

    漫长的塑造期在没有任何事物打扰的安逸中成功度过。

    介于人类与崩坏两种要素之间的活体以高度相似律者的生命姿态降临于这个世界。

    如积木般堆积成塔的废墟在高浓度的崩坏能涡流间走向湮灭,大片的尘埃随之飘扬,如黑色的旗帜溃散于高空。

    她望着初生的世界,瞳孔混沌而空洞。

    眼前的画面是那样荒芜,绝望而破败。

    孤零零的亡魂们在发出悲愤的低鸣,好似永不停歇的凄凉曲目。

    少女浑身赤裸,纤秾合度的曲线理所应当的展现出了值得窥探的风景,可辐射的警示标志与联合国的国徽如厚涂的油漆挥洒在苍白的肌肤,这些如纹身般挥之不去的事物刻印在全身上下,宛如不灭的印章影响了美观。

    没有谁能逃脱自己与生俱来的事物。

    就算....是无名无姓,无父无母的怪物也是一样。

    如人类少女般的身姿,体内流光溢彩的核心,外壳上崩坏裂变弹之上的标识,这一切都预示着未来的结果。

    但这依旧是一具空壳,看似完美无缺的身躯间缺失了能御使权能的灵魂。

    可是没有关系,上一个怪物的灵魂由来给予了崩坏意识最好的模板。

    祂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看见这数千道死在崩坏裂变弹之下的亡魂堆积进这具躯壳,最后融合出一个对人类满是仇恨,对世界仅存绝望,对自己满是虔诚的纯粹灵魂。

    之前的怪物仅容纳了不到百位幸存者的亡魂,他们在死前甚至不能理解自己是为何而死,所以自然只能诞生出沈渡心那样对人类毫无敌意,只想躲避的主导意识。

    但这次截然不同,沧海市的前车之鉴虽然依旧不得为全世界所知,可过多的死亡堆积出的亡魂之间却总有人能理解自己是为何而死。

    崩坏意识更能将他们死亡的理由为之公布而出,在这份推波助澜之下,无声的风流无视了所有介质的传播速率,瞬息间席卷于这具空壳四周,一道又一道的亡魂裹挟着无法化解的怨恨和绝望,前赴后继地奔涌而进。

    就如同一座熔炉,无穷的火炎撕裂了亡魂。

    挤压,捏碎,融合.....

    以绝望悲哀愤怒仇恨为基调,以对神明的爱意忠诚服从为成品。

    崩坏意识记录下了这次成功,祂幽幽道:

    【成品接近于使徒的造物啊,以拟似律者为形容倒是恰当。】

    【我的使徒,前往人类的驻地,让他们认识一下自己亲手参与创造出的存在吧。】

    她穿着合身地修女服,那双混沌不详,没有眼白的眸子微微眯起,秀美的容颜浮现出足够冲淡这些诡异的祥和微笑。

    “遵命,神明大人。”

    拥有未知权能的拟似律者,承载着崩坏意志,就这样在无人知晓的状况下,前往了人类文明如今最繁华的腹地。

    澳洲。

    ...

    ...

    私人医院,地下。

    大型的医疗仓内,少年的身躯恢复完全,肌肉的强度、骨骼的密度、筋膜的延展性、血液的重量等等看似细枝末节,但组合起来却非同小可的要素已然回归至最初的水平。

    唯独曾经胸腔被洞穿之际所遗留的烙印和手握圣枪时残存的伤疤依旧完好地留存了下来。

    这些伤痕仿佛刻印在了灵魂深处,即便塑造了一遍躯壳,都依然存在。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四个月之久,身体上的损伤早就消弭,可灵魂本质则如干涸的泉水需要安然的静养才能逐渐恢复生机。

    荧光满溢的液体中,赤红的羽毛在里面顺着光的浮动摇曳不息。

    羽渡尘晃动着绒绒的尾端,蓦然间就落在了苏青安的脑袋上蹦蹦跳跳,但它哪怕将少年的发丝弄得一团糟,也终究还是无人回应。

    赤红的羽毛像是在做着单口相声的游戏,看上去欢乐可爱的同时也难免夹杂了些许可怜兮兮的孤独感。

    它蹭了蹭少年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侧颜,又在医疗仓里翻滚了几圈,旋即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漆黑的发丝里蔫蔫地搭拢着绒毛。

    但仅是安分了一会儿,小羽毛就翻了个身扯过几缕少年长至脊骨的发丝,用来当被子般盖在了身上,俨然一幅要去乖乖睡觉的模样。

    类似的光景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数不胜数,但碍于苏青安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羽毛的小动作完全没人搭理。

    虽然换做从前少年也不会对羽渡尘弄乱自己的头发和各种亲昵的动作有所反应,但他的神情和眼眸的注视却足够让小羽毛为之乐此不疲。

    可和数千次无人搭理的可怜模样有所不同,这次有点不一样。

    少年修长的手指将羽毛捻起,他将其放在手心的中央,漆黑的双眸望着它,轻声说道:

    “好久不见。”

    转瞬间,羽渡尘消散为万千粒子,藏进了意识海躲在了其中的一角。

    这个做法一如既往的让苏青安摸不清这小家伙的情绪。

    但现在比起这些,更需要在意的是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的时间。

    随着少年的意识清醒,医疗仓内部的液体缓缓排出,他赤足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内部仪器则传递出机械的声响。

    “上次开仓时间,2月22日,上午7点23分。”

    “现今时间,8月17日,下午1点52分。”

    没等待苏青安彻底理解六个月的光阴过去在这样的世界里究竟代表了什么,Himeko所提前遗留的影像就开始自行播放。

    “这是提前录好的视频,能看到它就代表你已经醒来。”

    “佐藤由乃的尸骸我放在了你的旁边。”

    “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片永久不会被崩坏和文明战争之间所打扰的净土,实在过于困难。”

    “即便是如今算是安逸的澳洲也随时面临着崩坏爆发的风险,而以律者素体的适应性再度变成死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觉得还是交给你自己比较好。”

    “毕竟,这件事情对你的意义应该不小。”

    “最后....我无意干涉你的选择,但请你醒来后,去亲眼见证一下如今的世界吧。”

    视频就此终结。

    少年无言无语。

    医疗仓的厚重外壳缓缓自行皲裂,缝隙自行蔓延在印刷着老旧油漆的钢铁。

    层层叠叠,纵横交错。

    “啪嗒。”

    随着第一块轻如尘埃的碎片落下,整座地下室在半分钟内都回荡着接连不断的重响。

    苏青安踏出了医疗仓,他穿上了旁边Himeko遗留下的常服,瞥了眼面板。

    【灵魂本质:78.31(78.31)】

    这次的创伤与众不同,自己在彻底饱和恢复后才得以彻底苏醒。

    而在苏醒之前,苏青安对外界的反应是零。

    完全的昏迷状态过于危险,若是让上层知晓苏青安的真实情况,选择扼杀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但如今整整六个月的时光过去,这里依旧宁静地如世外净土。

    Himeko这样的动作,在逐火之蛾内部其实不算是绝密,遗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是不可避免的无奈。

    即便两者的系统已然不再接驳,但是上层想要调查逐火之蛾的事情,依旧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在猜到这件事情的实验室对此秘而不宣,官方没有普遍引起重视的情况下,想要找到Himeko耗费了大力气选择的隐藏地址确实概率不高。

    而这些可能性都在苏青安醒来的刹那失去了意义。

    存活在澳洲且完好无损的武道人仙,官方会选择和撕破脸的可能几乎为零。

    现在两者之间的立场已经反转,该担忧的并不是苏青安自己,而是接收到这个消息后的官方。

    可少年本人暂时没有余韵去思考这些事情,灵魂后遗症在醒来的时候已然自行消失。

    苏青安的记忆依旧驻留在佐藤由乃死去不久的那个阶段,六个月的时光于他而言就如一场不存在的梦境。

    她死亡前的话语在醒来之后便在回忆里愈发明晰,像是躯壳彻底重塑后那依旧抹不去的伤疤,无法遗忘也不会变淡。

    为了让自己马上保持冷静,少年选择了继续自行撕裂那些愈合的创口。

    他将一切的情绪放于灵魂天平之上,全部兑换成为暂且无用的筹码,短暂的古井无波带来的是灵魂上源源不断的绞痛。

    但清醒的苦楚却远比感性所裹挟的事物要温柔得多。

    少年望向地面上凋零不知多久的几束蓝色的满天星,默然无语。

    在那旁边如棺木般的仪器里,所盛放的就是佐藤由乃的尸骸。

    灵魂在经历了全部告罄后又再度恢复完全的事件后,似乎变得比原来更加具备恢复力和韧性。

    这导致想要长久地维持灵魂后遗症却变相的逃避一切,冷静自我,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友人在自己面前死亡的现实,苏青安迟早都要面对。

    但现如今,他只想再逃一会儿。

    Himeko说的没错,想要在这样的世界寻找到能够不受打扰的净土属实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没人能替自己保证有什么区域能永久不会爆发崩坏,会一直不发生战争。

    若是想将佐藤由乃好好的埋葬,那么这件事情只能交给自己。

    而想要解除一些自身的心结,缓和一点内心的情绪,或许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羽渡尘?临界】

    垂落背脊的发丝染霜般沉沦成雪白,少年赤红的眼眸倒映着那座棺木,未曾透露出半分情绪。

    “走吧。”他低语。

    就一如Himeko那时对希儿所讲的那样,魔王不会被魔王城里的陷阱杀死。

    苏青安毫无遮掩地踏碎了沿途间的所有障碍,在【势】,【千星】,【藏】这三者的结合之下,他没能引起任何注意,也没在任何设备上遗留下痕迹就悄然离开了这座私人医院。

    那一次崩坏裂变弹的应答,终究还是给予了少年这份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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