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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189.太虚剑神. 七千一百字

    交织成画的墨色如莲花的叶瓣重叠万千,在虚空间崩碎出重重让人牙酸的撕裂声,扭旋而出的巨大动能将非人的怪物按在远处的山脉,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地动山摇般的震感由此传递大地,如雷公大怒作响,久久不息。

    苏暮汐直视着传教士的所在,借着链接和符华交流道:

    “小符不要怕,我会把坏人打跑的。”

    处于武装直升机上的小姑娘只觉得场景有些魔幻,她一直觉得小羽毛就算破壳了也仅是外貌和知性有所变化,可没想到纯粹的自主战力上也产生了从无至有的巨大蜕变。

    以前的小羽毛虚弱的时候都能被一阵风吹走,最后还要自己不开心的慢悠悠飘回来,看起来很是笨蛋。

    但现在看来,自己本人打不打得过对方都是一个问题。

    共享了视角的符华能看出来,苏暮汐所用出的那一式其本质是建立在找出自我灵感模因基础之上,融合了万般武道和技巧搓揉而成的极致。

    即,仙法。

    理论小孩子刚出生会加减乘除就已经不正常了,但考虑到原先她还只是一枚羽毛,那自家的小暮汐会仙法也应该很正常。

    少女忽略掉了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她恶狠狠的说道:

    “小汐加油,一定要挡住那个对小苏师傅意图不轨的家伙。”

    女孩沉默颔首,她冷静的注意着传教士的崩坏能波动,沉着的姿态仿佛经历过千锤百炼的死战。

    仙法的来历,战斗的直觉经验与习惯其本质都源自于从羽渡尘的记录。

    所谓的记录本身只能作为承载过去的容器,但在羽渡尘获取了知性与灵魂物质显现能力后,目前的苏暮汐便能做到借助这些记录,复现于自身,使得她能直接一跃而至,成为合格的战士。

    就像她当初和两人说的那样,自己会苏青安的很多东西,足够打败坏人。

    这并不是一句孩童的戏言,更非懵懂的妄语,而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在传教士被这一道仙法击飞之后,用于避免被崩坏能领域拽住气息的辐射力场在须臾内转化回归了原先的大量崩坏能。

    墨色的莲花残影在裹挟着千钧之力将其摁入山脉,这般霸道的攻势本该造成巨大的伤害,可传教士鲜红的血肉却在这期间如滚落的玉珠散在地表的雪堆间,发出诡异的滴答声。

    仙法即将落尽之前,已然不再触及其躯壳上的半分事物,怪物狡猾的用着血肉重组的方式躲避了大部分伤害。

    旋即,那些蹦蹦跳跳的血肉在崩坏能细线的链接下强制拉扯塞于一处,伴随着蠕动的恶寒声响,气质圣洁的少女从这些污秽中踏足而出,好似淤泥间的青莲,摇曳生姿。

    弗洛拉感受着体内的状况,她已然在那一式仙法下远离了崩坏能领域的自卫范围,可见其中的霸道。

    但由此,也方便了传教士补充修复血肉损耗的物质。

    她呼吸间吞没着风雪中的崩坏能,如鲸鱼般饮用着大量海水,填充至自我的躯壳内,这一过程并不漫长可也并不短暂,期间一直无人打扰。

    少女疑惑的望着苏青安四周空无一物的景物,风雪间唯独那人拔剑的姿态鲜明而具备着强烈的存在感,空旷的雪地里,没能通过肉眼的视角发觉任何异样。

    第八律者所针对少年制造的梦境也依旧存在,也就是说这必然不是对方所自主出手导致的结果。

    在筛选掉种种可能之后,弗洛拉难以理解那道攻击究竟源自何方,一切就好似一场不曾存在的幻觉,唯独身后不断塌陷落石的山脉和体内蠕动缝合的血肉,正在无言的诉说着现实。

    她当然看不见苏暮汐。

    羽渡尘的性质便决定了,除却其本身愿意或者与之有所链接,否则外人无法窥见自存在的真实姿态。

    为了故弄玄虚,变相拖延时间,同时减少对方的信息量,在之后的战局战据更大优势,苏暮汐自然不会有自曝身形的意愿。

    可传教士终究不是好相与的存在,哪怕由于权能的性质,本体比之正常的拟似律者弱上一些,可【蛊惑】的特殊性依旧使得在方方面面都能展现出奇异的作用。

    不管苏青安本身究竟具备着什么后手,崩坏能领域又有多么难缠,只要通过【蛊惑】进行扭曲其潜意识,就能解除这两者的作用。

    在以往这些传教士自然无法办到,可在苏青安主体意识被使徒拖拽至虚幻的世界之后,成功的几率却大大提升。

    先前生理欲望占据了大脑,崩坏能领域更是未曾展现,否则进行这个操作才是弗洛拉最应该先干的事情。

    只要成功扭曲了对方的常识和认知与种种习惯,乃至更深层次的事物,那即便中途苏醒也很难再回归最初的状态,这对于弗洛拉来说,不论是出自个人的兴趣,还是崩坏的角度都很值得尝试。

    可虚幻的波长触及少年身前之际,却一如最初的那般不讲道理的直接消失。

    苏暮汐将权能的力量揉捻成细碎的雪花,她凝望着传教士,蹙眉间很不愉快,可却还是没有进攻的打算。

    羽渡尘作为第八律者的核心所塑造出的神之键,具备着近似于操控意识的神秘力量。

    虽说仅是一枚其中的羽毛,但继承了性质又发生了数次蜕变后,她守护其主人意识的能力也随之水涨船高。

    在以往,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能力。

    苏青安本身的灵魂本质和强度就足够他无视掉外在的影响,可在如今却是发挥出了兜底的作用,让传教士无机可乘。

    修女的蛊惑权能本质而言走的是专精的道路,但在未吞噬掉足够的同胞,晋升为真正的使徒前,她的权能强度目前还跨越不了羽渡尘的防御。

    但哪怕再次无功而返,弗洛拉却并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修女从中理解到了羽渡尘的确凿存在,她面上的笑容消逝,躯壳内的核心律动,权能如水波般不断荡漾而出,宛如扫描仪般借此彻底掌握了女孩的位置和姿态。

    苏暮汐并非不想在前面用出第一道仙法的时候乘胜追击,但奈何她所掌控的战斗力一部分是羽渡尘本身的影响意识与制造幻境,另一部分则是借用着【圣痕】保留在羽渡尘内的崩坏能进行复现种种技巧,从而攻击。

    前者对于掌控着近似权能的传教士来说并无意义,后者则全看崩坏能储备的多寡,自然要小心翼翼。

    先前的一道仙法已经耗尽了其中的一部分,目的是拖延时间的苏暮汐在不清楚对方具体能力的前提下,偏向于迂回作战进行拖延时间。

    作为本质是意识之律者一部分的存在,她相信苏青安迟早能从那份意识之律者的力量漩涡中拖拽而出,自己所需要做的......便是给予那个人足够的时间。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兴许借此休息一会儿也是不错的选择。

    弗洛拉蹙眉,她隐约觉得不对劲,眼前的人类除却特殊的灵魂力量之外,还拥有着近似于守护灵般的存在环绕自身。

    眼下分明抵达了自己最初所预想的最好状况,但可笑的是即便其本人正在沉睡,她也依旧染指不了苏青安半分。

    在大脑被生理欲望填充满溢的状态过去之后,修女的内心已经产生了离开的念想,这次使徒的能力并不属于霸道到一次性便能将人塞进渊底的程度。

    只要是受过具体训练且意志坚韧之辈,便有机会能从梦境的侵蚀中离开,哪怕之后看到【关键词】还会遭遇到反复的侵蚀,逐渐沉沦,但也足够证明其能力的强大在于范围,而不在于精准的个体。

    而虽然针对苏青安所布下的局比之正常的散播污染强盛太多,但其本人却也和正常人完全无法对标。

    说白了,正是连弗洛拉自己都不知晓苏青安是否会马上醒来,所以她才会妄想贪恋着那种与对方交配时,随时都会被斩杀的愉悦。

    但目前看来,达到满足自身欲望的目标恐怕很难。

    在理智回归之后,传教士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此处的打算,她用于躲避领域的技巧在外力的攻击下便会变得无以为继。

    核辐射是变异的源泉也是成长的口粮,但崩坏能才是维系生命线的关键。

    所以即使是传教士也没办法完全将崩坏能转为前者,而“守护灵”只需要利用这一点破绽,驻足于附近打断她的前进,被迫使用崩坏能防御,领域就会再度恢复原先的视野配合压制。

    何况,信息的未知化本身就不值得继续冒险。

    【那是属于使徒的力量。】

    可就在传教士意图走人之际,崩坏意识的念话如洪钟大吕般响彻脑海。

    她有些无法理解,脑海处闪现过死之律者的权能,却认为两者无法进行对应,至于朝前的几位使徒所拥有的其余权能更是不存在近似的能力。

    弗洛拉喃喃问道:

    “使徒的力量?”

    崩坏意识陈述道:

    【意识之律者。】

    【他的身上存在着这次刚刚苏醒不久的使徒的力量。】

    传教士沉默,她的脑海里闪烁出种种可能,但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是不可思议到叫人难以置信的结论。

    最后,修女轻声问道:

    “您的旨意是?”

    【虽然暂且不清楚这份力量从何而来,但其本质与权能的根源都掌握在如今的使徒手里,既然如此,就有着继续的必要。】

    祂漠然道:

    【借着这个机会逼出他所有的手段,将之斩杀。】

    弗洛拉明白神明的顾虑和这般要求的理由,死之律者的一半权能此刻便在对方的灵魂之间,安静沉浮。

    只要苏青安一天不死,这份权能就一天无法回归最初的地带。

    而配合上目前文明发展之迅速的现状,可谓无比恐怖。

    融合战士所展现出的潜力与寿命都意味着只要篡夺了权能的苏青安一样进行移植实验,并获得成功的结果。

    那就算他在这个时代会迎来败北,也将有可能影响至下一次卷土而来的崩坏时代。

    而对方身上莫名出现的第八律者的力量,更是加重了这份危机,与正常人操控神之键给予的战力危机不同,有前科的苏青安所给予的是掠夺权能本身的威胁。

    虽说这理论上并不会出现,但理论上对方也不应该出现第八律者的力量,所以正常道理放在这个人身上并不具备绝对性。

    何况按照目前的信息进行推测,很有可能是早在第八律者出现之前,苏青安的身上就埋藏了这份力量。

    这个事实很难不让作为机制的祂感到无动于衷。

    危机与意外具备着鲜明的分界线,后者值得观测,前者却需要扼杀。

    终焉作为最强兵器确实足够横扫一切,但这不代表就能彻底放任意外要素疯狂生长,若等待至对方成长为参天大树,那彼时的清扫也将多费很多心力。

    何况,万一等待对方篡夺了足够数量的权能。

    彼时的最后,真当会迎来动摇结果的变数。

    于是在崩坏意识的指令下,潜伏于世界角落的意识之律者对着此处的羽渡尘,缓缓张开了手掌。

    正常情况下,意识之律者的能力隔着一定距离就需要输出的固定媒介。

    即,污染词句使其变成可以传播的模因。

    但对付羽渡尘却是完全意料之外的特殊状况,那就像是召唤回独属于自身的一部分,哪怕不凭借任何媒介都能施加出巨大的约束力,将其召回至己身。

    苏暮汐几乎是在同时感应到了不安,她的意识恍惚,与两人的灵魂链接都在摇曳不息,危机的到来快得如光似电,叫人难以适应。

    是第八律者,她几乎马上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本质上作为对方律者核心以及权能塑造出神之键的一部分,无法反抗是应有之理。

    但数次的蜕变和与两人的链接才使得羽渡尘还能拥有些许的自主权,能够延缓那个结局的到来。

    可也只是延缓。

    在作为主导者的苏青安沉溺于虚幻之际,她仅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勉强维系自我。

    女孩清冷的面容染上苍白,迂回的拖延时间已经行不通,自己必须要在被封禁自我之前,将传教士彻底斩杀。

    否则......

    就会看到一如过往的记录那般,不堪回事的未来。

    苏暮汐理应当是初生灵智,懵懂稚嫩的纯真孩童,可沧海桑田的琐碎记忆却亦让其拥有着成熟的地方。

    她知晓重启,更明白苏青安一切痛苦的根源为何,这世间唯独作为记录器的羽渡尘理解着身后人所背负的未来究竟有多么沉重和绝望。

    而自己,从来就没办法为他做到多少事情。

    没办法替他摆脱神明,也没办法替他分担忧喜。

    没办法挽回已逝之人,也没办法保证类似的未来不会发生。

    所以仅是现在也好,因为他才拥有了真正灵智的自己,若是能让他多走一段路程......便不妄来此世一遭。

    她将无数杂念剔除脑海,那双漆黑的眼眸低垂,神光内敛,剑意勃发。

    手中捻起剑印,遥远的古老记忆就此复现。

    那是早在落入少年手中之前,便存在于羽渡尘之间的一份记录。

    若问何等技艺才能在万般武道,数种仙法之间得以超凡脱俗,真正问鼎无敌的称谓。

    在那个悠久的时代,唯独只能得出一个答案。

    ——太虚剑神。

    最完整也最本初的那一道剑神已然无法追溯。

    拥有那份记录的心印都埋在了太虚山下,仙人在后时代随身的羽渡尘与心印的链接断开,所以没能获得其全盛时期的记录。

    可除此之外,相关的记录依旧存在。

    在第二次崩坏时期,仙人支付了燃烧记忆的代价,利用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斩出的那道特殊的太虚剑神,便是她打算复现的记录。

    根据之前的一击仙法可以推断,其余的任何记录想要在目前储备的崩坏能范围内,杀死对方都是做不到的事情。

    传教士很难缠,仅是一击的机会有着被其躲避或者用再生力免伤的风险。

    唯独其性质特殊的太虚剑神具备着必杀的把握。

    太虚剑神,无形无界。

    既无形体亦不需要形体。

    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借助着羽渡尘的能力辅助,它能穿透任何有形屏障,直击意识深处——无法感知、无法认知的部分。

    无法认知,因而无法抵抗。

    从内而外,彻底归位虚无。

    这是残缺的剑神,亦是最适合放于如今使用的剑神。

    苏暮汐作为意识之键的一部分,具备着复现这一剑的资格。

    但代价,则是自我的沉沦与力量的耗尽。

    没有浩大的前奏,没有危机感的赋予。

    没有轰然的声响,没有任何预兆与前夕。

    羽渡尘内的崩坏能全然支出,迎来告罄。

    剑神就这样溶于风雪交加的琐碎间,缓缓斩落。

    “小汐?”

    远方的声音在询问,但女孩的眼眸微阖却是困倦到难以做出任何回应。

    她手中的剑决悄声散去,轻盈的身躯垂落倒下,未待墨色的发丝触及雪地,便被风流席卷成黯然无光的羽毛,无形的力量隔绝了链接的感知,切断了共享的视角,将与少年的密切联系强制斩去......

    羽渡尘缩小为虚无的介质,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在意识彻底灰暗的前一刹那,她想。

    这一剑,我确确实实击中了。

    弗洛拉怔然地凝望着眼前的世界,庞大如天幕倒悬的剑气缓缓落下,恐怖的重压在须臾间将呼啸的大雪掩埋,原本掠过耳畔的飒飒声响也由之消弭于无,沦为死寂。

    不可理喻,无法理解。

    意义不明,避无可避。

    为什么不存在任何声息与预兆,就会出现这般恐怖的范围攻击?

    这个级别的崩坏能量级应该存在汇聚的阶段,可现实便是在无声无息的一秒内,万物崩灭间,有大雨在下。

    血肉寸寸崩裂,试图进行逃亡,可铺天盖地的剑气如雨般密集,将分散于各处的血肉淹没......

    庞大的剑气主体如陨石垂落,无限放大的尖端映入不成形状的眼瞳,似山海倒悬。

    剧烈的苦痛和绝望在迷惘中便塞满了神经的每一个角落,更大的压迫与攻势却未曾止息。

    要死了?

    修女从来不惧怕死亡的来临,她仅是在内心陈述着这一事实,并发出由衷的疑惑。

    违和感。

    由万千灵魂所汇聚而成的意识具备着逾越常理的坚韧,以仇恨和悲哀为源泉诞生的权能拥有着特殊的性质。

    可真正将传教士从一无所知的状态拖拽而出的要素,却还是在于与之链接的崩坏意识主动替她承担了大部分重压。

    【蛊惑】。

    在死亡即将到来的须臾,察觉到不对劲,恢复了自我的修女首次对自我使用了蛊惑的权能。

    这份反向的操作勉强破除了太虚剑神无法抵御的本质核心,规避了死亡的结局。

    苏暮汐所复刻的剑神终究仅是残缺品,她本身虽是羽渡尘,却不具备第零额定功率级别的能力,所谓的必中自然失去了绝对性的意义。

    但传教士的蛊惑自我,也还是没办法彻底甩脱这道作用于精神意义上的剑气。

    哪怕欺骗自我能够注意到正常来说无法感知、无法认知的部分,可还是有着一定的界限没办法顾全。

    由此,虽然避免了死亡的结果。

    可现实世界里,弗洛拉却一如面前的苏青安,如雕塑般立足于悠悠风雪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

    ...

    武装直升机如大鸟般切入云霄,驾驶员凭借着熟练的技术打开了加速装置,刺激耳膜的轰鸣声由此落下,她流畅的动作就宛如在操控着天马的羽翼,赋予着机体全新的动能,以最高的效率奔驰于满是崩坏现象游走的恶劣天幕。

    林心禅所驾驭的载具是目前在速度上最为先进的类别之一,不仅能预防且忽略大部分的崩坏能环境,还拥有着借助魂钢根据相应需求变换形态的功能。

    而作为合格的飞行员,她需要拥有成熟的知识体系和空间思维,以及最为精准的判断力,这样才能如拼积木般搭建出合适的形状,达成种种突发变故的环境和任务指标。

    至少在目前,林心禅的任务就是以最快时间将符华以及运输机里试做型的武装人偶送至格陵兰岛。

    她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和理由,甚至对这座载具里有着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机械士兵都不甚了解。

    在意识之律者弄得全世界逐渐陷入一场漩涡的特殊时期,少女一如既往的担负起自身的责任执行着组织派发的任务。

    她想,希儿的死终究还是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

    最初林心禅以为会感到轻松与解脱,因为最后的结果证明了自己与之不去见面是正确的决定。

    律者就是律者。

    怪物,就是怪物。

    死之律者的暴走和结局都意味着以往的观念并未出现错误。

    可内心的负罪感并未消却,似乎那个人暴走的现实也并未使得自己的作为变得正当化。

    真奇怪啊。

    明明只是认识没多久的孩子而已,分明自己与之的见面本就对彼此无关紧要才是。

    但在午夜梦回的某个刹那,少女还是会忍不住想到,若是那时没那样害怕就好了,若是那时没被无厘头的憎恶与悲哀挡住前路就好了。

    若是......有见到最后一面就好了。

    可一切都无以为继,像是什么都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去改变。

    作为第二家园的澳洲也在崩坏的铁蹄下变得破破烂烂,就一如自己和符华的家乡已经满是尸骸与废墟,那像是墓园里沾染着尘埃的花瓣,枯萎着在岁月里风干,逐渐曲卷成随风而去的落寞。

    林心禅很普通,没死可能就是这个人唯一所紧攥住的幸运和不平凡。

    在这样的洪流大势之下,类似她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可这些人所能去做的极限,可能便也仅是随波逐流罢了。

    她将操纵杆拉至边缘,链接着载具的神经元系统下达了指令,让魂钢开始进行朝着目前最优解的形态变换。

    少女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这些多余的手上动作其实通过意识传导便能抵达一样的结果,可她依旧固执的这样进行着繁琐的操控,就好似依稀能借此记起那个男人单手换挡,握着方向盘,笑容灿然的时光。

    她想,其实开出租车一点也不逊的,比开飞机什么的要棒多了。

    只是,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符华坐在后面,她凝望着手腕上逐渐愈发纤细,最终沦为彻底透明的红线,怔神的低低喃喃道:

    “链接......断开了。”

    为什么会断开?

    暮汐遭遇到了什么情况?

    苏青安那里的状况究竟如何?

    浓重的迷惘和无力感如雾气般环绕着前路,让少女的意识逐渐空白,她沉默着强自打起精神,抚摸着膝盖上的剑刃,将杂念从脑海中剔除,静心等待。

    在这场浩浩荡荡的洪流间,符华与林心禅并无分别。

    她们都仅能选择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至少......

    无论是倒下还是成功,手中的旗帜都不会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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