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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1.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自无法理解的伟岸维度之上,莫名的力量强制追溯出一道虚幻且残破的白花,以及那沉眠的特殊灵魂。

    这是名为苏青安的概念与记录,以及他本我的【念】与灵魂,乃至被回溯至距离彻底燃尽还有一刻的【创生】。

    而由于这般作为追溯的定义过于广泛,一枚赤红的羽毛自虚数之树上的一片叶子内也一同飘落而至。

    小羽毛作为将记录转为概念性能力的特殊存在,由于苏青安收束平行世界自我的刻意规避,并未收回关于其自身的记录与痕迹。

    于是,本该断开的灵魂链接再度续上。

    这枚羽毛沉入少年的意识之海,其灵性与自我陷入了悠久的沉睡。

    苏青安的神智则亦如遥远的上一次重启,从冥冥的神秘之海里缓缓沉浮。

    但即使逐步彻底清醒,他的脑海内依旧一片空白。

    没有记忆、没有情感,乃至原初的人格都处于难以启动的微妙状态。

    神明的伟岸与强大确实逾越了苏青安的想象和认知。

    但就如他拨动灵魂天平之前所思考的那样,使得一位处于世界机制内的普通人类重启与复活,和让一位万般记录与痕迹归于己身的升维生命重启复活,完全是两个级别的难度与消耗。

    即便是祂,在随意而为之下也仅能将之回溯至这般阶段。

    所以少年沉默着,像是初生便不知悲喜的顽石,任由自我停滞在恒定的时空轴内,进行着无意义的漂流。

    直至,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传入脑海。

    那是阿特洛波斯。

    【恭喜你经历了第四次死亡,你以凡人之身,抵达升维之境的伟业,成功获得了重生的资格。】

    【请问要继续开始第四次旅程吗?游戏者。】

    【通关条件:亲手击溃文明加一的崩坏。】

    这是谁?

    空白的记忆内无法回溯出任何残相,莫名的既视感恍若淡薄至极的晨雾,仅是试图思考便自然散尽于无。

    少年仅能勉强忆起自己的姓名,这似乎是作为灵魂生命独有的【念】秉持的根源与自我,只要尚且存在于世便无法将之遗忘。

    但在彼时,所谓的【念】也仅是一道留有姓名与自我人格的空壳,遍布着斑驳的裂纹与破碎的痕迹。

    苏青安能理解着目前的自己处于什么状态,那好似一具殆尽了人格情感与记忆的残骸,无法为之产生任何的波动,自然便没有对其余事物进行回应的兴趣和理由。

    若不进行回应的话,是否会一直处于这般漂泊且寂静的状态?

    但欲望和情感的殆尽,极大干涉并影响了目前的人格,使得他即使意识到那样的结局,也并无理解持续这个下场的后果。

    简单来说,目前的苏青安的智商并无太大改变,但行为逻辑的极大遏制使得他表现的很像是一道纯粹的人偶与笨蛋。

    比如,虽然残留的常识让其认为意识海内有一根睡着大觉的陌生羽毛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他依旧认为没有对此进行细究思考的必要。

    阿特洛波斯沉默了一会儿,它明白苏青安目前的状况。

    按照升维生命和灵魂的寿命,它估计等到地老天荒都无法得到对方的主动答应。

    目前的少年需要的是外界的刺激,在这个纯粹漆黑且毫无信息能得以接受的空间内,他只会如一道沉默的顽石,内核无法在岁月的流逝下发生任何改变。

    于是,

    它决定开始倒计时:

    【若游戏者不自主回应,将在十秒后自行进入下一次重启。】

    少年任由自己升华为末那识的灵魂,漂泊在这片诡异的地带,思量了一会儿,依旧觉得没有刻意回应的必要。

    在十秒的倒数声于死寂的漆黑内缓缓落于零,它的低语再度回响:

    【那么,旅途将再度开始。】

    【祝你此次可以达成所愿,游戏者。】

    无限的光辉盈满视野,整道时空轴与记录机制再度随机回归至一个节点。

    只不过和以往的重启具备着强烈不同。

    苏青安作为灵魂生命,与利用剑心进行升华,抵达短暂升维的道路不同,他已然永久恒定于了末那识的状态。

    理论上来说,神明能将那枚装载着少年本我以及行星级胚胎的【神国】回溯至完好,但却没办法为之进行塑造完好的躯壳。

    升维生命的位格难以挤压进一道孱弱的血肉之躯。

    可由于拨动灵魂天平的代价,【念】接近残骸,末那识被斩落至如风中残烛,哪怕灵魂的特殊性由于此次的经历过于丰富正在疯狂膨胀加强,却依旧无法改变人格残缺,记录缺失使得落下升维之境的现实。

    所以这次重启所进行的复活过程显得很微妙。

    莫名的力量就这样碾碎了名为【神国】的外壳,直接以这道行星级胚胎融合至了回溯出的那道血肉之躯当中,勉强与之残破的末那识层级相同,使其能不被强制同化。

    于是在这般扭曲的脆弱平衡之下,他由此再度获得了人类的身躯。

    ...

    ...

    北宋末年。

    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时代。

    在漆黑的统治手段之下,社会趋于极端腐朽,日益众多的农民由于生产力的衰退从而破家荡产。

    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逐步成为常见的现象。

    外界的兵荒马乱乃至百姓们的悲苦,并不为如今的统治阶级所在乎。

    权贵们忙着争权夺利,之下的人们蝇营狗苟。

    位于最顶层的那位皇帝则醉心琴棋书画,喜好诗词,不问朝政。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座依旧繁华亮丽的汴京城,坐拥着天下偌大的进贡与财富,呈现出歌舞升平的谴倦,勾着所有来临此处的游客为之梦魂牵绕,所蚕食的......却是万千百姓的血。

    整道城的中轴线,被称为御街。

    这条道路无比宽敞,自宣德门到朱雀门里的州桥之北不断绵延,从远处望去便一如宫廷前南北向的广场,若是顺着一路走高的建筑移动着视野,便能望见宏伟的繁华宫城,两侧还布设着诸多中央官署。

    而此时一位少女撑着油纸伞,走在簌簌而落的小雪间,她一身芙蓉祥云样式的纯色襦裙,外搭着相得益彰的雪狐棉衣,身披淡色的衫衣,单薄的背影依稀看见腰肢似不足一握般的纤细。

    她的容颜秀美,肌若凝脂,年岁已过及笄之年,似是梅花微冷的气质夹杂着几分淡淡书卷气,精致的眉眼则偏生又裹挟着红尘的妩媚,叫人一时难以分辨出具体的身世。

    少女的身后是两位带着刀的侍卫,从打扮和配给的武器来看,大约与远方的那道皇城有着关系。

    街的两边为御廊,中心则按着两行朱漆杈子作为分化人流的栏杆。

    从其并未自中心御道的出行,又可以看出其身份的一些端倪。

    她的眼眸低垂,瞥了眼行马之旁的用砖石甃砌的两道御沟,其内尽植莲荷,附近的岸处则满是桃李梨杏。

    可惜时节有些不对,往日的春夏之间,此处望之如绣。

    而此刻正值临近冬末初春的时节。

    午后的阳光虽然明媚,可天上却下起了有些不合时宜的小雪。

    少女朝着位于东侧的大相国寺走去,她抬首透过用着笔墨绘制出几句诗词的伞面,微亮的光辉似将那人提笔勾勒的词句照耀的愈发明晰。

    她的唇瓣掀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神情却依旧寥寥。

    大相国寺。

    那个曾经赋予自己姓名的地方。

    “李花魁,大相国寺到了。”

    “需要送你进去吗?”

    李师师沉默地迎着风雪,她的姓氏因收养的那人而改,唯独与佛寺有所渊源的名字得以保留。

    少女极目远望,依稀能见其内的建筑物重檐歇山,层层斗拱相迭,覆盖着黄绿琉璃瓦,殿与月台周围有白石栏杆相围,八角琉璃殿于中央高高耸起,四周游廊附围,顶盖琉璃瓦件,翼角皆悬持铃铎。

    这一切,却真当与十三年前别无一二。

    大相国寺。

    阳光与风雪。

    父亲入狱那天,自己流露街头却又被改变命运的那天,依稀记得也是这般光景。

    她的内心有波澜乍起,面上则在侍卫问询的之际,便露出了自然的微笑,礼貌的轻声道:

    “不必了,仅仅是路过便望一会儿罢了。”

    而在准备离开此处的刹那,李师师不知为何,倏地心血来潮,她回望着那大门处两端石狮子足下还未融化的积雪,眼眸眨动,却是望见了那有别于积雪的白皙。

    少女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至石狮子的背面,望着那疑似手腕的部分,丢掉了那人赠予的千金之宝,就这样不顾侍卫的疑惑,伸出如葱段般的手指将快速积雪拂去......

    良久。

    她怔然地看着自雪内孕育而出般的人影,陷入沉默。

    那是约为十三岁的稚龄的女孩,处于最美好的豆蔻年华。

    她的容颜清美,漆黑似鸦羽般的长发散落在纯色的雪当中,好似柔软珍贵的绸缎,分明眼眸闭阖,无曾言语,可却自然透出不染尘埃的孤清与脱俗,颇有遗世而独立之感。

    李师师已然是天下闻名的名妓。

    可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女孩拥有着无关乎容颜的绝俗与出尘,兴许往后的未来掀起更大的风雨也犹未可知。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少女的脑海里倏地冒出这句话来,她却是无言地在内心想到。

    若是这样的国,无关乎任何外界要素,都迟早会迎来终末。

    至于妖孽,又与一介戏子何干?

    她伸出指尖,细细地拂过那人的眉眼,感知着冰凉间微微的温热,却是掀起唇瓣,低语道: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季节,莫名的巧合,这是命运吗?”

    李师师将披着的衣衫覆盖出女孩单薄的白衣,她将之环抱而起,双臂绕过柔软的腿弯,用眼神示意着侍卫帮之拾起那把油纸伞,笑着说道:

    “送我回镇安坊吧。”

    ...

    ...

    此时此刻。

    位于辽国地带的苏州。

    自太虚山走出,于霍乱之地行斩妖除魔之事的赤鸢仙人,却是遇见了一道咄咄怪事。

    少女于一处客栈内静坐思量,淡然的神情与持续近乎数百年古今无波的心境乍起波澜,难以抚平。

    她的历经沧桑却依然清澈如湖泊的眼眸,在彼时幽幽低垂,望着手中展开的卷轴画面上显示着电量的空白格以诡异的姿态逆向出现光亮,只觉得这道存放着苍玄之书的容器是不是趋于久年失修,以致于开始谎报信息。

    符华仔细想来,却是觉得此次下山也本不该将这道卷轴随身携带才是,自己将其放置拂云观内已有接近三百年之久,但唯独是感知到如今辽国地带的浓烈崩坏能反应,准备下山除魔之际,才鬼使神差地拿上了这道卷轴。

    而一路行至苏州,准备持续朝着目的地行去的时段内,这道卷轴便开始莫名其妙的显示出正在充电的提示。

    可这完全便不符合逻辑。

    以目前纪元的文明发展,给予苍玄之书补给能源的技术至少还要朝后推进数百上千年,甚至更久也并不奇怪。

    而丹朱与苍玄将之交付自己之际,也并未言说苍玄之书有着自主积累能源的功效。

    在仙人想来,以这个文明的发展阶段与以往的经验进行综合判断,都只能得出苍玄之书已然久年失修,大抵是要彻底报废的结论。

    毕竟唯独这个才能解释如今的状况。

    为此。

    这位守护神州悠久岁月的赤鸢仙人才会稍稍停下自己的步伐,只为了见证这位曾陪伴自己一段岁月的孩子迎来自己的结局。

    少女也并非没想过往日与这孩子再会的一幕,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生死别离更是她习以为常之事。

    无论发生何等意外,于岁月漫漫的长途间都并不奇怪。

    但不知如何,今日的情绪却是明显比以往要容易出现波动。

    虽从那张好看的脸蛋上难以窥见半分动摇与端倪,可太虚心气却能清晰地把握这份离奇的变化。

    良久,良久。

    卷轴上的空白格终是被虚幻的光辉溢满。

    正当仙人准备见证这道友人所赠的礼物与陪伴自己良久的孩子,迎来终末之际。

    卷轴之上的字符涌动扭曲,却是剥离成如光粒子般细致的纳米材料,以极快的速率构建出了一道宛若人偶般娇小可爱的身影。

    只见苍玄之书以鸭子坐的方式坐在少女的双腿上,她用幼嫩的小手擦拭着那双睡眼惺忪的眸子,蔚蓝的瞳底似有水光波动,显然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她迷迷糊糊地望着仙人的样貌,说道:

    “仙人,好久不见。”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三百多年前了呢。”

    符华怔然了一会儿。

    苍玄之书并未坏掉,并还真如显示的那般直接苏醒了。

    她难以理解这份奇怪的事态,却还是颔首道:

    “好久不见,小玄。”

    “你是怎么醒的?”

    小玄依靠在自然漂浮而起的卷轴内,她侧了侧小脑袋,问道:

    “不是仙人唤醒我的吗?”

    符华淡淡道:

    “不是,你是自己醒来的,小玄。”

    “以目前文明的科技发展进程,我想要给你补充能源也应当会是在更远的未来,而非仅是三百年的时间。”

    “苍玄是以前给你装载过自主恢复能源的装置吗?”

    苍玄之书板着指头,想了想,认真算道:

    “主人只给我崩坏探测器、GPS、火力系统、《笑话大王》、《故事大全》还有一堆其他的软件,没有装载类似的功能。”

    仙人闻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低语道:

    “算了,既然你已经醒来,那缘由之后再慢慢探究吧。”

    这道武装人偶有些讶异于少女的举措,却还是乖顺地蹭了蹭她抚摸着的手掌,她闻言后,凭借着卷轴于室内的半空间转了几圈,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嗯,又可以陪仙人旅行好久啦。”

    “我们这次要去哪里斩妖除魔,是那个有水晶龙凤糕和水盆羊肉的地方吗?”

    “还是再去一次长城,如果到了时节,打完崩坏兽还能看花灯呢。”

    符华轻声说道:

    “小玄,唐朝在前些年便灭了。”

    “现在是各方割据的时代,你说的那些要到繁华的地方才能寻到。”

    “此去辽国,只为清除崩坏。”

    “至于其他,待事毕再说吧。”

    苍玄之书晃晃悠悠地绕着少女转了一圈,她盯着那人一如往昔般的容颜与淡泊似海的眼眸,开心地笑着说道:

    “仙人,你话变得多起来了哎。”

    她微微蹙眉用太虚剑心检测着自我,可除却对情感的起伏这一点现象有着了解之外,依旧无法明白其中的缘由,便作罢,答道:

    “是吗?”

    小玄认真道:

    “对啊,你以前只会说一句嗯的。”

    “这可是好事,仙人要加油保持呀。”

    少女刚欲应答,却是自意识海的冥冥之处,涌现的一段画面与信息,止住了唇瓣的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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