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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23.赤鸢仙人的觉悟.

    依稀能窥见的弦月与灼目的黄昏对应,船舶在潮起潮落的涟漪间划出一阵细碎而接近无声的波澜,最终顺着江溶月掌间羽渡尘的指引悬停于一处海域。

    她望着其下波光粼粼的水面,顺着记忆里赋予的既视感将天地之炁缓缓覆盖全身,深呼吸一口气,便是毫无犹豫的一跃而下。

    女孩在足尖真正触及水面之前,拔出了轩辕剑,无俦的速与力裹挟着凝结一线的天地之炁挤压四周的环境,由此斩出了无形无色的炁波切出了一道狭长无比的道路,强行制造了短时间的真空领域,将之蔓延至海域深处。

    整道船舶伴随着这剑的余波和声势重重的晃荡了一阵,水手抱住船舷朝下望去,只能看到细碎的涟漪与波澜在一片光弧破碎的喧嚣间不断相汇,那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似是古时传闻间的鲛人,至此回到了家乡。

    江溶月顺着那道斩出的真空轨道,一次性抵达至了海域深处,她瞳底的羽翎飘零,意识的权能营造出万千幻相,铺亮了本该漆黑无垠的前路。

    通过之前那一剑的手感,自己大约能把握住气象圈外环与海面处的准确距离。

    那是寻常人类在没有科技设备下,仅凭借肺活量绝对无法触及的深邃领域。

    虽说在圣痕觉醒的增幅与优化下,她的体能与身体素养与常人不是一个层级,甚至可以称为被在胎生间就经历了进化的特殊存在,可终究拥有着这个种族共同的生态机制与器官桎梏,仅凭借纯粹的耐力也无法抵达这般深处的地带。

    故而才需要借助天地之炁的增幅切开直达的道路。

    但挤压海水空出的道路也仅维系了短暂的几个呼吸,女孩的身躯已然被沉重的海水所淹没,她能通过周身覆盖完全的天地之炁所受到的压力判断海的深度。

    江溶月清楚,自己距离那片气象圈已然不远,她的耳畔处几乎都能听闻着以海水为介质传递而来的幽邃呼吸。

    那是恍若大风呼啸,又似晨钟轰鸣的细碎声响。

    这并非那头绝世妖魔的呼吸声,而仅是外侧气象圈所引发的物理现象。

    少女前方的赤红羽毛愈发明亮,她沉默的向前游弋,伸出的指尖终是触及了与海域相隔,距离气象圈极近的领域。

    仙人的喃语自意识内响起:

    “溶月,顺着这枚羽渡尘的记忆里运转天地之炁,这道气象便会在下一个瞬间自行展开一道入口。”

    江溶月静心凝神,却是接受着羽渡尘传递的信息,缓慢而精准的将这套宛若密码一般的繁复周天于外界复刻而出,最终点漆般的色彩于凭空出现的铁笔银钩之间盛出光辉。

    于是,这道赤鸢仙人数千年前制造出的气象圈在相同结构的崩坏能公式逆向解析之下,出现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缺口,覆盖在四周的海水在刹那间被逆向吹拂的微型风暴抽成虚无。

    她宛若一道游鱼顺着这道被拉扯而进的潮流,一同迈入了气象圈的内部......

    ...

    ...

    苏青安拂手间将桌案上的财物收回灵魂殿堂。

    这是在灵魂升维恒定为末那识后,灵魂殿堂所产生的进化与改变。

    少年是以灵魂的路线踏上了升维之路,所以灵魂殿堂作为意识海的核心,自然会在这个过程之后变得与以往不同。

    如今的这处地界已然不是用纯粹的灵魂物质与潜意识交织的幻相作为本质,其内还凝聚融合了一段独属于他自身的时空轴,不是真实的物质却更胜于此,所以在一定程度将外界的事物进行存放,自然不是问题。

    若是待末那识不再残破后,他更是能主动进行拨动其内的时空轴,将一念的思维在现实世界的一瞬之内无限的拉长,并将这份影响如彼时对伏羲的操作那般,以一人之力,干涉整个世界。

    可目前由于与行星级本质的互相拉扯,时空轴的能力不能动用半分,也就只能用来变变戏法。

    苏青安客观的对那人的建议,评价道:

    “你不对劲。”

    李师师看着空荡荡的桌案,不服气道:

    “我很对劲。”

    “我哪里不对劲了!苏苏难道不觉得,比起这里,京城那边的住宿环境要更好吗?天天有漂亮的小姑娘在附近弹琴,看着心情都会变好,逛逛青楼有什么不好。”

    男孩犹豫了一会儿,他恢复出的零星常识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对方的解释自己也无法反驳,只能认真道:

    “我看了一些人的记忆,他们都说逛青楼不好。”

    李师师不开心的捏了捏他的脸蛋,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们能和那些人一样吗?”

    “我们又不是去喝花酒,也不点姑娘上楼干少儿不宜的事情,就是纯粹听听曲,看看热闹,这么健康又有活力,还能感受一下这片地区风土人情。”

    “为什么要说不对劲。”

    苏青安想了想,无言以对。

    他乖乖的把金丝木盒拿了出来,递给喜笑颜开的小姑娘,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能玩太晚,我们要和溶月一起吃完饭的。”

    “华说了,她是一个习惯了孤单却潜意识里渴求温暖的孩子。”

    “师师姐要比溶月大对吧,她会在危险来临之际保护你,你也可以在平常的时候维护她的心情。”

    “总之,要好好相处。”

    李师师的眼眸低垂,她笑着说道:

    “苏苏真懂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呀,所以才要趁着溶月不在这里,去买些礼物,给她一个惊喜嘛。”

    “青楼里的姑娘,对当地适合女孩子的饰物在哪买最好很清楚,到时候逛上几圈,就去挑上几件物件。”

    男孩颔首道:

    “嗯。”

    于是在江溶月迈入封印外侧的时候,两人则一同踏出了客栈,朝着镇上最为繁华的地段走去。

    目标,青龙镇当地最大的青楼。

    ...

    ...

    问春阁,隔壁的茶楼。

    仙人独坐高楼,品着香茗,似乎在透过木窗眺望着远边的景致。

    少女的身边是在漂浮的卷轴里打着瞌睡的苍小玄,这只武装人偶的电量虽然很足,大约还够维系几千年的岁月,但这个以往养成的习惯却还是保留了下来,似是在想将与仙人分别的时间彻底拉长拉远,不愿她再度沦落至那般孤单的境遇。

    符华的眼瞳内偶有赤红的光弧闪烁不定,她窥探着自徒弟与李师师那边得到的画面,唇瓣微掀。

    虽是不能见面,但仅是以这样的距离相处,都远比那些记忆里的结局好上太多。

    她一边期待着那人恢复所有的记忆,重新复苏关于自己的一切,又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想起为妙。

    他究竟经历了几次轮回呢?

    假设每次轮回的终末与最初,都是死亡所给予的结果。

    那想必所积累的苦痛与悲哀,要远远胜于所谓的幸福和温暖吧。

    人之所以会觉得苦痛,有时候只是因为记性太好。

    符华身为超忆症的拥有者,又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对这方面的感想无疑很有发言权。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问询自己,将记忆抽离化为心印埋在山下,真的只是因为畏惧在对末那识探寻的过程间磨损殆尽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但其间难免参杂着一些其余的事物。

    兴许,她自己也认为忘掉一些东西会变得更快乐。

    即使这意味着自我的残缺与空白,也是如此。

    人世间的苦乐繁多,而寿有极境,终是有迎来寂灭,获得释然的一天。

    可长生种却要一直于这红尘滚滚,看尽世间的潮起潮落,也不得解脱。

    约定与责任是砥砺前行至今的理由,更是束缚与枷锁。

    少女能理解苦痛与悲哀绵延不绝,缠绕不休,偏生无法遗忘的绝望。

    而恰恰是因为这样,她到了将两道世界线记忆融汇完成的如今,却是不希望那人忆起所有了。

    就算苏青安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依旧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他。

    哪怕被永久的遗忘也没有关系,相遇与经历总能在岁月的流逝里重新积累,情感也能在这当间再度萌发。

    即使那人永久的忘记自己,褪尽了于此的情感,却不代表缘分尽了。

    这次换成她了。

    ——换成由赤鸢仙人来喜欢苏青安。

    所以记不起来也可以。

    她的时间还好长,长到足够覆盖掉那份看似浩瀚的空白。

    仙人的唇瓣微掀,淡笑道:

    “来给溶月买礼物吗?”

    “那倒是要换个地方了。”

    苏青安的末那识被拘束于躯壳之内,在这般状况下,所能窥探感知的只有视野范围内的事物。

    他体内的食欲本能在未被刺激至极为活跃的状态内,也无法做到忽略距离的锁定。

    故而,便是不能见面,可不代表要隔绝着很远的距离。

    可这青龙镇有名的青楼便是旁边的这道问春阁,为了避免风险,还是离开为妙。

    少女垂下眼眸,望着身旁习惯性在无事之时进入休眠的女孩。

    她袖珍的模样在光线的朦胧照射下分外清晰,略显暴露的改制汉服使得雪白的仿生肌肤大片显露,倒是透着如玉温润的触感。

    对符华来说,苍玄之书早已不是一道单纯的物件或是友人的赠礼。

    可能,更像妹妹一样也说不定。

    “小玄。”

    苍玄之书曲卷的睫毛随着这道轻声的呼唤一阵颤栗,搭拢下的眼皮由此睁了开来,她揉着眼角,打着哈欠,问道:

    “赤鸢,怎么了?”

    符华答道:

    “苏青安和师师要朝着来了,我们换处地界。”

    “你不是最喜热闹吗,我方才听闻这附近有处专门卖吃食的街道,去那里看看吧。”

    小玄闻言瞬间清醒了不少,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说道:

    “好耶,我就知道赤鸢不会让我无聊到一直睡大觉哒。”

    她漂浮在半空直接飞出了窗外,笑着道:

    “那我们快走吧。”

    少女望着对方粲然的笑颜,轻声道:

    “好。”

    或许,这次意外的相逢会使得我们不再分别。

    时光很慢,岁月静好。

    在下一次能源告罄之前,她会寻到将之以正常手段补充的方法。

    而相应的技术,便在那片九幽之间。

    从最初,仙人便不打算让自己的徒弟一直持续进行着搬运工的作业。

    短暂的几天是磨砺,长久的数月便是平白的浪费时间。

    所以大约待江溶月适应了全新的炁决,失去了磨砺的意义后,她就打算让苏青安直接踏入封印,一次性将蚩尤吞吃干净。

    并且取出那枚友人的遗泽——那枚目前以魂钢球体姿态存续的量子计算机。

    如今的符华还能记得,彼时的苍玄制作了很多个存放着大量前文明知识的球体,将之散落在世界各地。

    她把位置记在卷轴上然后交给了自己,期望在合适的时机下将之挖掘而出,得以传播与利用。

    假设按照正常的世界线,赤鸢仙人会由于没有提早传播先进知识的理由,迟迟不将那些魂钢球体寻回。

    毕竟此前就是因为传播文明的速率过快,导致催生出了蚩尤这头本不该出现在那个时代的审判级崩坏兽,变相使得自己的友人为此牺牲。

    有过这样的经历,符华至此再也不对文明进行任何拔苗助长的行为,甚至有些矫枉过正的趋势,不愿意对神州的发展干涉半分。

    而此后,在本应该开始适当放出技术,教导人民抵御崩坏的知识之际,卷轴却已然在漫长的岁月间遗失,遭遇了背叛的仙人又在死亡间彻底失去了大半力量与记忆,更是只能让神州在毫无前文明馈赠的前提下自然发展,甚至使之失去了守护神州几千年的守护神。

    ——赤鸢仙人。

    这一连串的因果联系之下,才有了后续执掌天命的奥托,将世界板块纳入自己组织,乃至神州自身无力对抗的微妙窘境。

    甚至连苍玄的遗泽,也一并归于了天命的底蕴。

    但现在目前出现了一个剧烈的命运变动,由于苏青安的恢复需要大量的妖魔尸骸,这道被封印几千年的九幽内部,乃至蚩尤本身都成为了最好的资粮。

    而另一方面,以往不解决掉蚩尤的理由在如今不作数了。

    原本的理由第一是因为没有必要,在岁月的流逝之下,它的生命力如何顽强也将会缓缓虚弱至死。

    嗯,但这点由于其中一个世界线里苏青安在数千年后死于蚩尤之口的现实被彻底推翻。

    现在的仙人确实不介意,不如说很想杀它第二次。

    第二个理由,是分身乏术。

    蚩尤的体积过于庞大,在被封印之际,它的四周还满是被吞吃的大量岩层,再加上内部积累数千年的崩坏能,强制将之杀死的结果就是整座青龙镇乃至后续几百里的地带都将沦为修罗炼狱。

    浓郁的崩坏能环境和有可能引起的海啸,对于脆弱的人类来说完全就是一场无法抵御的噩梦。

    而现在这个理由,也在苏青安的存在下宣告破碎。

    少年拥有着直接将那份天地之炁吞没于无的能力,蚩尤本身叫人忌惮的体积更是在概念的吞噬下失去意义,仅仅是那部分的岩层和波动引起海啸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再加上有她自己本人在外侧作为兜底,防止意外,这件事情除却溶月说的苏青安本人的精神问题之外,几乎没有出现差错余地的可能。

    而这一点,在其本人的自述间其实比之原初已经好上很多。

    符华相信苏青安。

    所以综合起来,她完全没有拒绝杀死蚩尤的理由。

    而在注定会收回友人的一些遗产之际,少女也在通过那些世界线自己的记忆,思考以后的未来将会如何。

    若是没有意外,自己应当不会再落得原先的下场。

    单单是这一点,未来就会不可避免的发生诸多改变。

    虽然不知是好是坏,可如果这便是上苍将奇迹赋予自己的代价,那她不仅甘之如饴,更不会为此后悔。

    人世间总有些事物,你失去过后,便无法挽回。

    符华曾感知到鲜明的失去那个人的感受,她甚至知晓这还不是全部,自己可能还不止一次两次的失去过对方。

    可现在本该不存在的记忆不仅恢复,那个本该死去的人也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份赠礼过于厚重,却即便拥有选择的机会,也无法将之拒绝。

    而在梳理完记忆的如今,为了不再度重蹈覆辙,仙人开始思虑自己为何会失去对方。

    第一次是因为弱小。

    彼时的她稚嫩而懵懂,连那人迎来了什么结局都无法确认。

    第二次有所不同,可本质还是因为力量的不足。

    假设自己不受制于与奥托的约定,拥有独自守护神州的能力,也拥有足够的情报网络,提前明白对方将要前往何方,就必然不会得到那般的结局。

    所以......

    哪怕在当下仅是一份念想,可现在的赤鸢仙人所想建设的太虚派,已然不会一直以古旧的方式执行斩妖除魔的理念。

    至于这份决定究竟能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如今还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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