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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28.迎来终结的九幽.

    九幽之下。

    这座深海内的大陆四周是如白墙般三百六十度环绕的无尽风暴,宛若蚕丝般细腻的天地之炁在嵌合规则般的随心所欲的基因能力下固定为永无休止的气象巨环。

    它将名为蚩尤的审判级妖魔汲取外界能源的渠道强制切断,由此制造出了一道豢养了大量崩坏兽的与世隔绝之地。

    气象圈准确而言是以赤鸢仙人用蚩尤躯壳内的天地之炁作为最初的权重与资粮,塑造而出的循环机制,由于蚩尤本身已然被封印,对符华的手段并无反抗之力。

    而这个循环的只要一建立而成,它除却静待时光流逝间给予的机会外,便再无挣脱封印的法子。

    所以一直以来圈内逐步豢养成群的妖魔们一直在蚩尤的掌控下安分的待在了气象环之内,并未试图主动突破气象环的防御圈,抵达外界。

    气象圈在没有相应法决干扰的前提下,属于内外都绝对封闭的状态下,那看似如大雪堆积而成的苍白之墙的内外侧,其实每一帧的画卷都是由薄如蝉翼的天地之炁所交织而成,宛若一道绵密不绝的切割机或者是大型的圆形电锯。

    这个时代所能诞生出的妖魔,哪怕是常态情况下最高级的帝王级,想要试图从这道防御圈走至外界都只能得到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另一方面,妖魔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坏气象圈本身的机制,甚至能抵达外界都分外渺茫。

    可偏偏气象圈若是遭遇攻击,消耗的还是蚩尤本尊所储备的天地之炁,让其余妖魔离开此处对它而言也毫无意义。

    故此,试图煽动这些以自己泄露而出的天地之炁诞生的附属妖魔并不存在价值。

    所以在外敌并未前来封印外侧之际,此地一直维系着一种微妙的生态循环。

    这些以蚩尤的天地之炁为根基诞生的眷属会定期主动返回至气象环中央的那块大陆之间,走至为躯壳全身供应能量与动力的心脏附近,在心室区域进行自相残杀,将天地之炁再度回归至这头审判级的躯壳之内,使得它得以继续苟延残喘。

    而江溶月的到来,显然打破了这一格局的循环,让蚩尤的【自喰】难以维系原先的平衡。

    为此,这道源自轩辕时期的远古妖魔自将身体机能彻底沉眠的死寂间缓缓复苏,将目光投向了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原先处于待机状态的妖魔,在见到前来历练的女孩之后,便宛若锁定了具体的目标一般,如潮流般奔涌而来。

    对于江溶月来说,最初进入气象圈的战场最为有利,这也是她既能反向在气象环内部一边厮杀一边捻出法决,将妖魔尸骸完好无损的推入上层海面的核心理由。

    可在此后进入气象圈,她所要面对的便是永无止境的的战争。

    若非师尊决定让师公自己前来九幽一次性将之吞吃,恐怕她也没有那个余裕在战斗过程间捻出法决打开气象圈的内环封印,将妖魔尸骸送至外界。

    因为战争永无止境。

    江溶月自认为世间比起与妖魔厮杀的经验,哪怕自己年纪尚且,能比她经验更为丰厚的武夫也寥寥无几,但蚩尤的眷属却依旧打破了以往厮杀的全部积累,以血淋淋的残暴与无畏告诫了一件事情。

    即——属于崩坏的战场,若是降临人世究竟会掀起一场怎样的劫难。

    少女的身前是无边无际的大陆,幽暗的地界里唯有那些表露在表层的古老萤石与一些绮丽的珊瑚与草本植物,正在一同氤氲着淡淡的光辉,勉强照亮了眼前的视野。

    这里是距离气象圈两公里的地界。

    在最初进入九幽边缘的时候,江溶月本以为这道将九幽彻底包裹环绕的大型气象能给予足够的光亮环境,而在最初进来之后也确实如此。

    那些无时不刻都在旋转的能量丝线好似巨大的螺旋在燃烧世界的大火内被烘焙的愈发灼烫,光与热本该于此彰显出剧烈的存在感,可又好似在海洋的冰冷与静谧间趋于温润的柔和,让远处宛若大陆的九幽殿堂显得清晰可见又并不刺目。

    但仅是深入一里,她就好似走至了另一处截然不同的地带。

    仿佛世界正在随着步伐的踏出不断变化,又像是随着距离的接近,光线折射的原理逐步被扭曲改变,直至身后与穹顶上本该永久常驻的【白墙】消弭不见,连一丝余晖都难以落下,让女孩不得不直面仅凭借崩坏能领域进行艰苦的作战。

    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江溶月在初入此地的时候,并未遇到这般离奇的事件。

    可告知师公与师尊也仅得到了这样更有利用将技巧融会贯通的答案。

    虽然有些答非所问,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

    至少,哪怕不窥见那些妖魔宛若夜里烛火的猩红双瞳。

    在短暂的危机磨炼之后,苏青安所灌顶的技巧也逐步初现峥嵘,让她拥有了在肉体意义之外,更为不可思议的战斗本能。

    末那识让江溶月跨越了悠久的时间,直接抵达了最为困难的入门阶段,但后续的熟练度与微操境界,在少年本人都未回溯出相关记忆的前提下,并没有使其一步登天的可能。

    妖魔的尸骸与她身上淌出的血,就是最好的导师。

    女孩的四面八方都是数不尽的尸骸所堆叠而出的山海,她的眉眼低垂,瞳内的焦距涣散,在微弱的荧光下折射出清冽的意味,手腕处的银镯伴随着天地之炁的震荡颤鸣不休。

    于是四周不畏死亡的妖魔以此为媒介陆续赶来,发出接连一片的咆哮与嘶吼,伴随着轰鸣的响彻,夜色间像是有一盏一盏的灯火不断连片的燃起,那是沉眠在岩层内部的妖魔挣脱束缚后,睁开兽瞳所造就的诡异画卷。

    江溶月阖上眼眸,事实上在这般地界选择信任人体的感官有时会死的更快,以崩坏能领域构建的感知网络则足够胜任观测敌人的任务。

    她的掌心内满是止不住淌下的鲜血,天地之炁构建而出的剑柄时而安然时而不稳,用半吊子的掌控技巧来进行这种高难度的挑战,落得这般下场也是理所应当。

    但哪怕紧握的手掌内依稀可见森森白骨,她依旧没有放弃以这种规则进行战斗。

    偏执而坚韧。

    这样的性子是女孩得以存活于世,并还未堕落成妖鬼的理由。

    “继续。”

    在源自妖魔的千军万马咆哮天地的喧嚣之间,她平静的声音伴随着愈发清澈的剑鸣清晰落下。

    不滞于物,不困于心,不乱于人。

    这是剑境的桎梏从未拦截于她身前的真正理由。

    所谓的绝世之才,本便足够承担起这种层级的期待。

    女孩掌间的剑之形倏地溃散于无,又转瞬如绽放在大雪里的梅花盛开的艳丽,转为盛大。

    即便是没了轩辕剑。

    江溶月的心里依旧有着一把剑能斩去一山雾海,一季大雪。

    ——更可,斩妖。

    ...

    ...

    海域边缘,一袭红衣的少女缓慢的踏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她的腰间束缚着一道纠缠着天地之炁的丝带,足下则是由炁决铺出的道路,支撑着轻盈的重量违背物理规则得以立足于此。

    但这看似很厉害的一幕,在她快哭出来的漂亮脸蛋配合下就趋于破功,反倒是显得有些好笑。

    李师师忍不住回头看向在木舟上神情淡然的少年人,她控诉道:

    “呜呜呜,苏苏你好恶毒。”

    咔嚓。

    苏青安掰掉了木舟的一角,将手中的丝带放置在有些毛糙与锐利的创口处,轻声说道:

    “师师姐,认真训练,不要分心。”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你本来就不是很适合踏入这个行当,但既然踏出了原先的舒适圈,就多少要有自我防护的力量,否则你没有对外界社会的经验,这个时代又正值兵荒马乱之际,偏生长的好看,很难得到善终。”

    李师师默念剑心决,静心凝神维系着足下的支点,她皱了皱琼鼻,小声说道:

    “虽然苏苏你说我很好看是很开心啦,但能不能把丝带里那个地方远一点,我怕它断开。”

    男孩淡淡说道:

    “炁决的精度稳定在可以无意识踏水而行便以足够,至于剑心决是否能入门并不重要,鉴于你的天资似乎只比我最初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好上一点,看看缘分即可。”

    “最近我想起来关于以前所掌握的武道,虽然记不起最初老师的样貌与记忆,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进行教导。”

    小姑娘盯着水面之下似乎隐约在游弋的鱼儿,只觉得毫无安全感可言,她选择阖上眼眸,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苏苏你理我一下啊,记得一定要把丝带保护好哦。”

    苏青安继续道:

    “末那识所记录的肌肉记忆传输至你的灵魂深处,在相应的关窍处会自发的让你的本能对那些记忆进行修正至完全属于自己,只要度过了这个过程,你便能自己抵达明镜止水之境。”

    “即使不能直接对你用盗天机这种稍微刺激一点的手段,但我觉得对师师姐来说,大概这种程度都会被刺激到本能。”

    少年修长的指尖缓缓拂过水面,【圣痕】复苏,仿佛赋予了生命力一般使无数倍触碰的海水分流成数千枚律动流转的圆珠,在背后缓缓沉浮,他说道:

    “我看你大概适应了,接下来我要用天地之炁操控几枚水珠定期对你的落地面进行打击。”

    李师师叹息说道:

    “说好的在海边泛舟一会儿后,就去问春阁喝下午茶,然后看皮影戏呢?”

    “那个最初纯洁可爱,如刚盛开的花蕊般稚嫩的苏苏竟然学会骗人了,姐姐好难过。”

    苏青安假装没听见,仔细分析:

    “根据我的判断,如果你继续闭上眼睛,大概会因为躲不过攻击在三秒后失去落足点,我算过丝带与豁口的接触力道,假设你的失误严重,便将直接断开,然后尸沉大海。”

    少女连忙睁开眼眸,她盯着对方身后的弹幕般密集的水珠,只觉得人生无望,大悲道:

    “苏苏,你真的真的不会放开手对吧?就算我失误了跌下去了,你也一定会拽我回来的对吧?”

    苏青安幽幽道:

    “放心吧,不会的。”

    李师师有点慌张:

    “等等,你回答的是哪一个不会啊!”

    男孩避而不答,只是继续道:

    “但它若是断开的话,我觉得师师姐可以下去找溶月,那里应该比这里热闹多了。”

    怎么想那种热闹都是要死人的吧?

    可恶,苏苏是记忆复苏以后准备找回以前被举高高的大仇了吗?

    “因为我们送她的那个礼物,大概下面的战斗会变成无休无止到没有休息余地的程度,师师姐下去估计还能加一点难度,我并不介意。”

    李师师震惊:

    “银镯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吗?”

    苏青安打了个响指,十几枚水珠便在天地之炁的包裹下朝着对方足下的水面弹射而来,他望着少女恍惚间如行云流水般将之闪避而开的伶俐动作,毫不意外。

    在方才的一瞬间,她几乎本能的操控了能及时操控的肌肉,充分掌握了巧妙的发力点,利用了身躯长年练舞所馈赠的柔软度,自然展现了反应惊人的闪避速度。

    这是末那识给予的外挂。

    否则,按照常态的人类的动态视力与身体素养在未曾练武多年的前提下必然无法重现这般画面。

    男孩慢悠悠的解释道:

    “那是顺便给溶月用来加难度的道具,但想必这难不倒她。”

    “所以我问华要了覆盖九幽的气象圈准确的公式结构,稍微做了一些微妙的改动,把里面的亮度调暗了。”

    李师师沉默无语,比起震惊自己方才一系列的本能操作,她先被苏青安的操作震撼了。

    按照最近和苏苏学习的词汇来进行评价,这种又给debuff道具,又用管理员权限调高副本难度的做法......

    真的好屑啊。

    怪不得明明溶月第一天进去毫发无损,第二天出来却弄得遍体鳞伤,尤其是下午几乎出来的时候基本浑身是血,一些地方的骨骼都以违反人类关节的姿态断裂了,简直惨不忍睹。

    原来全是苏苏在暗箱操作。

    虽然第二天就能完好无损的江溶月某种意义上好像也很可怕,但果然还是苏苏的做法更恐怖。

    李师师瑟瑟发抖,就算躲过了刚刚的攻击,但她依旧觉得十分不妙:

    “苏苏我和你讲,不是所有人类都像溶月那样不对劲的,正常人类是很脆弱的,所以你千万记得我就是你们当中唯一的正常人,要像是捧住垂落在风雨里的蝴蝶一样温柔,知道吗?”

    少年叹息着瞥了眼灵魂殿堂内残破至仅剩一束白花孤零零摇曳的权能领域。

    假设【创生】的权能还能运用,无论怎么训练溶月和师师姐都没关系吧?

    可惜了。

    江溶月和李师师浑然不知道自己真正逃过了一道生不如死的恐怖劫难。

    苏青安认真道:

    “我会注意力道的,师师姐,你放心好了。”

    李师师瘪着唇瓣,看着瞬间迎来的几十枚危险的水珠,顿时手忙脚乱的大喊:

    “呜呜呜,不要过来啊。”

    少女偏转腰肢,一只足尖点住水面,朝着后方侧斜,又以流畅的翻转的动作,置换了立足的地点。

    炁决运行,崩坏能汇聚。

    可水珠像是直奔崩坏能的气息而来一般,破碎了这处立足之地。

    小姑娘单边的立足点被攻了下来,她半身的襦裙被海水濡湿,由此贴敷着弧度纤细圆润的大腿,却在关键时刻以手掌缠绕天地之炁勉强贴住水面的方式避免了直接一头栽进海里。

    旋即在后续水珠迸射而来的须臾,少女修长的双腿摆动出极大的幅度,红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半圆,由此再度起身获取了立足之地。

    她哭丧着脸蛋:

    “赤鸢姐姐救命。”

    那双瞳内的羽渡尘闪烁不定,似是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悄悄消失。

    赤鸢仙人不在也没听见。

    嗯,没有说谎。

    ...

    ...

    这场对某人极为残酷的训练自江溶月走出气象圈,爬上木舟昏迷过去之后,才悄然终结。

    少年瞥了眼小姑娘全身被濡湿后勾勒出的窈窕线条,弹指间天地之炁化为清风将之瞬息沥干,又是对着满身是血的江溶月洒下了淡淡的白光,勉强将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口暂停了恶化。

    目前的【创生】仅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已经遗忘了这份力量从何而来,只能依稀记得这是重要之人所遗留的宝物。

    可要将之修复回最初的模样,大约必须等待末那识和行星级本质的缠斗结束后,拨动灵魂殿堂的时空轴,以岁月的流逝,让它自生用缓慢的自我修复能力抵达原初的姿态。

    李师师身上的羽渡尘延伸出仙人的幻相,她轻声道:

    “溶月的修行已经抵达预期。”

    “该动手了。”

    苏青安望着远方的黄昏,回应:

    “嗯,好。”

    这场延续了数千年的恩仇与夙愿,即将提早迎来终结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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