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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的海风依旧吹拂 70.婚礼前序.

    我们成婚吧。

    少女咀嚼着这句话骤然在胸腔间迸发出的热浪与恍若甜到牙的糖味,却是像被满天的花海与云熹簇拥,那份心间的阴郁与不安也为之溃散殆尽,倏地掀起唇瓣,笑了出来。

    她想可能是自己太贪心了,也可能是自己太小看对方的一直以来走到如今所经历所磨砺出的成熟了。

    但若回忆过往,便能发觉后时代时期的苏青安就已经做好了哪怕时日无多都要坦白心意的决意与勇气,只是彼时的自己没能给予对方多余的机会将之说出。

    而在那一刻的仙人便很清楚对方想说出来的话会是关于什么......

    她想便是彼时的自己也不会拒绝。

    时光流逝,转至如今。

    少年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残破的末那识与行星级本质的纠缠都将基于这具凡胎的外壳而存在。

    换言之,这是他身为人类的意识与自我所唯一能凭依的介质,只能通过两者的平衡才能保全自我。

    但时代的局限性已然证明,哪怕是数百年都无法将那行星级基因所需要的养分补充完整,抵达升华。

    所招致的结果便是,他会在这具身躯的理论寿命抵达之后,裸露出其内的行星级本质,残破的末那识将自行迈入天人合一,把所谓的自我与人格消磨殆尽,类同死亡。

    她想,苏青安必然在彻底恢复记忆后就已然清楚了自己身体的实际状况,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像以往自己一样,有所犹豫或者是畏缩,他从未对要和自己在一起这件事情上有过任何疑问与犹豫,像是认定了不会再为这些外物所扰,只想面对自己心底的抉择。

    可这并不是多么叫人意外的事情。

    在那个少年性命被人工圣痕折磨的如烛火垂危,兴许十年都无法活过的前提下,他最终都能燃起坦言的勇气。

    而在更成熟的当下,面对着仅仅是无法长生的困扰,自然不会有所顾虑或是退缩。

    少女望着那人柔和的眉眼,唇瓣微翘:

    “好,我们让溶月和师师帮忙准备一下吧。”

    无法长生又如何呢?

    哪怕仅是百年,对于两人来说也是一段前所未有漫长的岁月。

    在迎接这个现实之前,美好的梦幻泡影还能维系很久很久......

    何况,

    她轻声道:

    “青安,在你寿尽前,来睡一觉吧。”

    “直到我能收敛到足够妖魔尸骸的时候,直到我有把握真正拯救你的时候。”

    仙人一步一步走至少年的面前,她垂下螓首,微凉而温柔的唇瓣吻在了他的鼻尖,浓密而曲卷的睫绒眨动,一双涤荡着波光的眼眸与之对视,一字一句缓缓吐出,好似玉珠落盘,清脆而笃定:

    “到了那时,我会唤醒你。”

    “只要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从此再也不用分开。”

    符华不会放弃。

    她不去思考对方是否愿意永生,更不会去纠结是否百年的岁月便已然足够。

    在记忆互相恢复,笃定了情感的如今,两人都认定自己拥有了扭曲对方人生的权利与任性的资格。

    故此,仙人一旦认定自己不愿意只与眼前的人相守百年,那便会霸道的将长生的愿望强加上去,而苏青安也会为之甘之如饴,将之视为自己的愿景。

    而就和符华所想的差不多,在彻底恢复原本人格的那一刻起,他便应当知晓自己如今面对的窘境和状况。

    事实也是如此,在前天思考李师师和江溶月终有寿尽之时的时候,苏青安也顺势理解了自己其实也处于类似的状况。

    哪怕再出现十次能够任由自己吞吃的【异闻带】,也依旧无法满足行星级崩坏兽的食量。

    想象一下也就知道了,如今的时代便是连蚩尤都只会选择吞吃大陆来转为崩坏能,而不会选择去进行吞吃同类,其理由除却生态圈的问题之外,还有着纯粹的效率问题。

    而说实话,苏青安能将自己定义为行星级崩坏兽也完全是由于目前从未见过逾越了末法级的崩坏生物。

    至于是否比末法高一个或者两个档次就能与自己并列,他自身也并不是很明白。

    换言之,真正符合原本概念定义的行星级崩坏兽是否能进行升级维度也是一个很迷的事情。

    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也代表他的胃口多庞大也并不奇怪。

    苏青安用末那识进行了粗劣的推算,如果【朝仙】和太虚门从这个时代开始想办法收敛妖魔的尸骸,一直延续到后时代,考虑到中间所积累的必然会层层报废和逸散,需要依靠科技自然迭代才能真正抵达无损积累的效果。

    哪怕时间拖到在圣芙蕾雅学园建立的时候,也未必能满足掉他的胃口。

    理由很简单,那枚世界泡中被【圣痕】凝聚地宛若星核的妖魔尸骸,便是换算到后时代也起码要全世界几十年间诞生的所有妖魔集合起来才能对等。

    以这个算法,可想而知让这个无底洞吃饱究竟有多么困难了,也无怪乎赤鸢仙人听闻后的第一想法就是准备建造势力。

    因为这以个人的收敛能力,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年也无法抵达的无望目标,也唯有天命那种几乎把控了全世界的大型势力才有着供养对方的资格。

    苏青安在最初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理由还是因为行星级本质终究会干涉到这具身体上一些——例如无论如何也吃不饱,会将食物转化为能量一直留存的诡异地方。

    可无论是末那识给予的直感与自查能力,还是锤炼至通明的武道,都能借着以往的自观数据来理解到自己的身体的真实机能状况。

    假设算进【不朽决】里的养生法和自己不会染上病症的特殊地方,能比常人多活几十年很简单,但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了,想要从宋朝直接活到圣芙蕾雅建立的时期就更是痴人说梦。

    故此,符华所提出的建议,也是苏青安目前能所想到的唯一解决方法,让身躯陷入深度休眠,来度过理论寿命所无法抵达的时代,从而收获外界一直在流逝的时光中所积累的成果,从而摆脱这份桎梏。

    这次和以往一人的禹禹独行不同,他有着足够与之性命相托的伙伴与爱人。

    故此前路看似艰难,心中却从未闪烁过任何绝望的情绪。

    苏青安在理解这个现状的时候,甚至无法感受到遗憾与焦虑,他唯一比较难以接受的大约就是如果要施行这个方案,又要放任赤鸢独自行走过千年的岁月。

    少年将无法与之一同风雨同舟,一并面对时间的流逝与故人的离去,让被改变的世界线继续沿着原先的路线继续蔓延,仿佛被修正力裹挟了一般,顺着大势而去。

    所以苏青安很难主动去提出这个方案,他一直在思虑是否有其他的方法,却发觉除非主动掌握了用【个人记录】渲染过去,扭曲现在的能力,否则便是主动拉升世界的整体科技环境,进行钓鱼执法都无法填满这个无底洞。

    而他本想找机会与对方进行坦白,去一同思量这个问题,却在如今被仙人直接挑明,倒是有些在意料之外了。

    少年捏了捏她的脸蛋,颔首回应:

    “华觉得自己一人度过往后的时光不辛苦吗?”

    符华轻声说道:

    “你我都应该明白,这是唯一具备可行性并且风险最低的办法。”

    “我、SU、凯文能成功通过休眠来到五万年后文明再度萌发的时代,不仅证明了这个技术的优越,还代表了有着能够直接使用的实物。”

    那道休眠仓是魂钢铸就的产物,否则不可能经历五万年的时光不朽半分,更无法忽略期间世界所发生的意外和诸多参差。

    而Mei博士所设定的休眠时间也仅是一个大约的参考数字,没人知晓崭新的文明会在何时真正意义上生根发芽,他们这些先行者真正苏醒的时间纯粹是依靠着仪器收集外界的信息,来判断是否应该唤醒意识。

    故此,五万年本便不是休眠仓的耐受力上限,所以哪怕过去了几千年的岁月,只要尝试利用太虚山遗留的仪器进行检测,有着很大概率在如今依旧可以尝试着再度启用,在当下这是唯一具备可行性又没有多少施行困难的方案。

    至于其他,说实话都过于虚无缥缈了。

    或者讲得直白一些,无论是苏青安本人,还是符华自己都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涉及升维层级的桎梏用任何目前已知的科技水平都无法将之突破。

    故此将这个无底洞填满是避无可避的关键和根本。

    可既无法短时间内凭空增殖量大到足够满足行星级胃口的妖魔,也无法绕过这个将寿命延长或者将意识保留,以魂钢之身或是类似的状态留存,能施行的手段几乎为零。

    目前来看,唯有沉睡这条路具备可行性。

    少女念此加重了施行的念头,她继续道:

    “哪怕你的身体素养比不得融合战士,但在培育仓里仅是千年的光阴,却依旧能够无恙。”

    “就算我用过的那个培育仓坏了也没关系,那枚在蚩尤腹中的魂钢球体是苍玄遗留的量子计算机,她曾说过,在有必要的时候能用来给小玄当成外接模块,作为消化知识将之整理并实施的助力。”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整整近百年的光阴,想要复刻出一个能运作千年的休眠仓并不难。”

    符华笑了笑道:

    “至于辛苦不辛苦?”

    “青安,你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很多。”

    “对我来说,能不按照以往的轨迹麻木的前行,最后落得剑心破碎却依旧走在与崩坏对抗的路上,已然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和惊喜。”

    仙人将之拥入怀中,她的下颌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收紧的藕臂环绕着少年的背脊,樱花色的唇瓣启合,倾吐出内心里的坦言:

    “但这还不够,可能是我太贪心了。”

    “哪怕获得了很多很多命运之外的东西,可我还是不想你只能活这么久,我希望你能陪伴着我见证这个世界的结局,我想要你一直一直陪着我去做很多无聊或有趣的事情。”

    “为此你所认为的这些辛苦,在我眼中都是换取幸福所应当承受的代价。”

    “所以再辛苦也没关系。”

    苏青安轻抚着她的散落在单薄背脊上的发梢,感受着这份从话语里吐露的坚定与无畏于漫漫岁月的勇气,久违的感受到了当初在迦尼萨咆哮间,被对方守护的感触和滋味。

    他总是处于只能独自去挣扎去努力去反抗的境遇里,来到这个世界约莫不过三四年却好似历经了百般苦楚,在满是荆棘的泥潭里跌摸滚爬,反而是这种被人护住的经历少之又少。

    这也是在那时的他会这么快认同无量塔姬子的理由,和江溶月一样,他最初就是缺爱到有些自闭的人。

    而现在便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苏青安也并未有着去想着去进行改善,一方面是【念】生命的特殊,一方面是也已经不需要了。

    少年回抱住她,像是想将之融入进自己的五脏六腑,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谢谢你。”

    谢谢你。

    让我觉得即使一直努力活在这样世界里也没有关系。

    ...

    ...

    同日下午。

    拂云观,四人坐在正对着庭院的青石板上,一同望着近处盛开着还未颓唐的荼蘼,纯白的大片花瓣耷着与青翠的绿叶分外相衬。

    苏暮汐和小玄坐在另一边的桌案上在下五子棋,两人明明来历都不太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玩这种游戏都菜得很奇妙。

    李师师挨着江溶月坐,身边是怀里揣着一盆西瓜的少年,她自然地拿着竹签从中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才说道:

    “所以苏苏你在突然长大以后觉得可以和赤鸢姐姐结婚了,在思考要怎么举办这件人生大事吗?”

    苏青安颔首道:

    “嗯,我不太懂这个,虽然直接在太虚山举办个仪式,让村民围观一下好像也挺好,但总觉得是不是应该稍微郑重对待一下这个事情。”

    仙人拿着一柄不知哪个年代的象牙折扇给少年扇着风,她眉眼含笑,唇瓣微翘,轻声说道:

    “我觉得都可以。”

    李师师若有所悟,她来回看了两人几眼,只觉得这件事情如果自己和溶月不上心,那大抵有着演变成随意而为的趋势。

    当下就认真说道:

    “就算你们能活很久,能度过多漫长的岁月,结婚这种事情在以后可都是宝贵的回忆哦。”

    “就算要办的多轰轰烈烈也毫不过分啦,溶月弄出的【朝仙】不就是为类似的境况而存在的势力吗?”

    “所以肯定是不能就这样在太虚山随便过了,我们先选一个好日子,再想一想具体怎么铺展开来吧。”

    江溶月接茬道:

    “嗯,师尊并不在乎是否拥有世人的祝福。”

    “可我和师师却觉得这很重要。”

    “所以如果师尊不觉得厌恶的话,您的成婚仪式大抵不会很安静。”

    苏青安与符华对视了一眼,却是难得的颔首应允。

    按照两人的性子,反倒不会喜欢过于热闹的盛景为自己而出现。

    可某种意义上,她和他都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委屈对方。

    ——哪怕两人其实都不在意也是一样。

    李师师看见两人同意,顿时真正上来了兴致,但她仔细想了想当下一般娶妻结婚的繁复流程,就开始觉得一阵头大。

    这个时代的结婚基本都要经历过议婚、求亲、系臂、定聘、催妆、亲迎这六个流程,至到最后的亲迎才能婚礼大成。

    正常情况下最先的手续是起草帖子,大概能理解为以这种方式让男、女双方谈论亲事的草稿,里面会列举一下各自的家世等等信息。

    在双方允许提亲事后,才开始起细帖子。

    即——比草帖子要进一步详细的家世和相关信息。

    这才算是正式的定帖。

    遂而需要将酒瓶上绑上绳结粗大的网,扎上大花八朵,以及罗、绢等丝质布条,或者用银白色的花胜八枚,又要用红花结在酒担上,将之送至女方家庭,称为缴担红。

    后续女方家庭又会以淡水二瓶,活鱼三五条,筷子一双,全部装在原来的酒瓶内送回去,这称为回鱼箸。

    关于这种在各个地域都有着各自的风俗形式,但基本都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中间还要经历问八字,算八字,下聘礼,定日子等等算是大的流程,再细究起来,还有“拜门”、“暖女”、“洗头”、“满月”,以及一些放在后世被视为糟粕,如今却是天经地义的形式。

    可李师师仔细想后,发觉自己不应该思考这些流程是否太多太繁琐,而是应该思考到时候的婚礼应该拿什么流程来凑才会显得不太单调。

    理由很简单,无论是赤鸢姐姐还是苏苏......都没有家人。

    两人彼此之间就是互相的唯一。

    那些与之相关的流程和礼仪建立在这个条件上就已然失去了举办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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